地牢空间不大,叶生宣很快找到了关押孩童的地方。
“都睡着了?”花无双看着满地躺得整整齐齐的孩童越发觉得不对劲。
“可能是被药物控制的。”
这些孩童与白天见到的小乞丐一样,穿得破破烂烂,捉襟见肘。手臂与小腿处被数不清的淤青与疤痕覆盖。
叶生宣看见这个场景,忆起花无双小时候如何熬过被虐打的伤痕累累的日子,心间一阵刺痛。
“你不是会法术吗?想想办法。”花无双也看不下去。
叶生宣望着花无双被泣血灵光照得殷红的脸:“你不是很自信吗?以身为饵,结果自己被抓,什么都做不了。”
“你救驾有功,不代表可以质问朕。”花无双面色一沉,表示他十分不悦。
“所以,足智多谋的陛下,您对现在的处境有什么话要说吗?”
花无双叹了口气:“朕也没想到,这个地方隔绝灵力,林娘的妖法无法渗入,她帮不了我们。”
“原来陛下是仗着有一只妖相助。”叶生宣冷笑,“您没看出来,那蒙面男子也是妖?”
“蒙面男妖?”花无双似乎努力回忆一番,“是他啊。林娘查过,他身上没有妖气。”
“就这么信任她?”叶生宣的语气更硬了些,这若是在朝堂,必要被百官骂大不敬。
花无双沉默。
叶生宣不再理他,解下背上剑鞘,口中念念有词,掌中出现一个银色小瓶,施法将瓶中药物喂给熟睡的孩子们。
花无双看得出神,悄悄凑到跟前:“你怎么会有玉净?”
“我怎么不能有?”叶生宣连忙收起银瓶,“这可是保命用的,珍贵得很。”
“……”花无双这会老实了。
她说得没错。
她是幼神神降,不是普通修行者,这个年纪也早该有指引者提供她最好的灵丹妙药。
可是……
花无双握着手中泣血剑,感受它不断释放出的温暖的灵力,踌躇着问出一个他已知道答案的问题:“凤凰泣血,是谁教你的?”
“一个山中隐者。”
黑曜没要她对外隐瞒,也没说可以坦白。
但花无双既然认出了泣血剑的玄道,应该早知道她与黑曜有过交集。
叶生宣为了故事的合理性,解释道:“叶云舟将我带进山林,偶遇的他。他与叶云舟有些交情,传授我这秘术。”
“你是冰灵脉,如何御火?”
花无双幼时觉醒的是火灵脉,黑曜教他金火同修,传授他凤凰泣血。只可惜还未有成就,就被雪鹰王冰魄废了灵脉。之后黑曜为他重塑灵脉,主修雷属,就再也没教过他凤凰泣血。
叶生宣摇头:“凤凰泣血驾驭的,不是火,也不是金,而是气。不过陛下,你应该不是修行者吧?为何知道这个?”
虽然有些戳人痛处,但做戏就要做全套。
花无双果然被这一击打得哑口无言。
这会他的沉默,让叶生宣十分心疼,还有愧疚。
他是为了她,失去龙珠,失去灵脉。
他是为了大武苍生,停止修行,在冰冷孤寂的勤政殿批阅百官谏言。
“呦,筹钱这么快?”朱大富见君影捏着一沓银票神出鬼没地出现在楼内,那双被肥肉挤成一条线的眼睛睁大了不少。
君影上前将银票摁在朱大富面前的赌桌上:“一万两,交人。”
朱大富伸手过去,却见君影一把短刀扎在桌面,吓得他缩回:“我得清点一下。”
君影拔出短刀:“十张一千两,没什么好清点的。”
朱大富吐些唾沫在手指,慢条斯理数完,放进托盘里,招呼下人端走。
“你是花公子的侍卫?”朱大富打量着他,觉得他比一般下人多些凌厉的气质,很有意思。
“是。”某种方面来说,这话没错。
“你回去告诉花家人,花公子借的是高利贷,这个时辰,已经欠到十万两了。”朱大富真就开始坐地起价了。
君影本就绷着的脸色更难看了,气氛降至极点时,他竟笑出声来。
“呵呵……”
朱大富害怕得离了椅子,躲到周围打手背后:“你……你发什么神经?”
“朱楼主特意去查了花公子身份?”君影收了笑意,神情异常冷峻,“没去查查我们这些侍卫?”
“你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朱大富心慌极了。
他能看得出这次来的两个侍卫都不太寻常。眼前这位莫非什么高官家的公子,只是被姓花的忽悠假扮侍卫来了。
“盛平王世子,君影!”君影从怀中掏出一枚金光闪闪的令牌,其上赫然刻着“盛平王”三字。
朱大富当即傻眼:“盛盛盛……盛平王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