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双被绑在刑架上。房间密闭昏暗,只有一缕光照在他身上,周围一圈案桌上是各式各样的刑具。
“若是要引老怪物来,倒也不必如此。”花无双能感受到黑暗中某人的凝视,这种任人宰割的状态下,除了嘴硬也做不了别的事了。
“你口中的老怪物可是我这天庭的常客,不过他一般不会动手。他是讲道义,而朕,是在等时机。”顽月摩挲着那泛着华贵金光的黄金剑,仿佛一只正舔舐獠牙等待猎物的恶狼。
“他会对你讲道义?”花无双更愿意相信他在放屁。
“他总是知道朕在想什么,所以,朕必须要布置一个让他心甘情愿俯首认输的局!”讲到这里,顽月忍不住大笑,“哈哈哈哈……你和他一样,都是这世间难得的佳材,朕要毁灭的不是你们的性命,而是你们逆天而行的那一身反骨!”
顽月从刑具中挑一柄长长的石锥拿在他眼前晃晃:“千年的血岩锥,剧毒之烈在残髑之上,这要是扎在脊髓里,你能撑几息呢?”
花无双脸色铁青:“不是说不杀吗?”
“放心,杀不死你。你天生噬魂体质,只需配合灵力调息,身上的伤就能快速恢复,对各种剧毒也有天然的抵抗。那次在虚幻境,你中了一箭,若不是你这天赋,你已经死了吧?”
“……”花无双疑惑,他怎么知道虚幻境的事?
“《策天录》是朕创设的信息集合与监管的神器,是天庭律条与史料,助朕监察三界,甚至有足够强大的力量网络供朕出手……”顽月放下石锥,又挑了一根毒针。
“那日万尘击败黑水龙的尘杀是你的手笔?”花无双似乎明白了什么。
“朕只是略微引导,那孩子本就天赋极高。”顽月将毒针缓缓扎入他后颈,随后饶有兴致的观察他的气色。
花无双只是觉得后颈一阵冰凉,甚至并无痛楚。
“哦?忘记蘸毒汁了……”顽月看了眼案上某个容器,伸手拂过,容器上方出现一面光屏,显示用法。
花无双不禁眉头一蹙,他对剧毒不感兴趣,又问他:“那个镜像也是你搞的?”
“朕可没那么闲。不过残髑那种魔兽的残念黑曜不在你们还真搞不定,说不准真有什么人暗中出手。”顽月可不想替那家伙背锅。
“只是残念?”花无双又震惊了。
“那东西要是没灭绝,凡界还能有凡人什么事儿吗?”顽月又拿起了那根石锥。
“这……”花无双嘴再硬,看见如此刑具,背后还是会一阵寒意。
“别担心,这个东西扎过不少人,朕非常有经验,保证你死不了。”顽月来到他身后,猛得将石锥刺入花无双背脊。
“啊——”一阵锥心之痛,花无双咬着牙还是忍不住发出呻吟。
但是他还是可以嘴硬:“……还没林娘的……痛……”
“呵呵呵,你看你,都在发抖啊。”顽月拔出石锥,换一处继续扎,鲜血冉冉流出瞬间浸透了大片衣料,“那日你又没有心理准备,那丫头扎的是你的心脏,是铁了心让你死啊……”
“林娘……那不是你指使的吗?我……从来没有告诉过她无上天尊的事情……其实也怀疑过她的心思……只是……”花无双失血过多,呼吸变得极为困难,意识也开始游离。
“她要杀你的时候你一记袭魂就能反杀她,朕看你意念有此动向却迟迟不肯动手,原来你还是愿意相信她是被迫的吗?”顽月毫不留情得嘲讽着,也没懈怠手里的事情,又拔出了石锥,鲜血喷溅到他脸上,他全然不顾,很是沉浸。
“……”花无双震惊,最后关头,他原来一直盯着他,甚至可以窥探他的意念!
“你恢复速度是真快啊,那与朕比比,看是你恢复得快,还是朕扎得快。”顽月再一次扎入他背脊,已不管是好的地方还是扎过的地方。
“你……是,要将我的血放干……”花无双已说不出连续的句子,他的神志也只是苦苦支撑。
失去温暖的血液,他仿佛呆在无法释放灵力的冰窖里,十分寒冷,眼皮也开始打架,脑海里不断冒出就此睡去的念头。
花无双感受到一双温暖的手,抚摸他的脸颊,又抱住他的脖子。
而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在颤抖,似乎在哭泣。
“千孤!”对方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花无双似乎被惊醒,睁眼,发现自己倒在一片干净的草地上,周围竹林环绕,灵蝶翩翩,宛若梦境。
“我这是……已经死了?”花无双嘀咕着想要爬起来,“呃……”身体还在剧痛,又踉跄着倒在地上。
“死了还这么痛啊!”
身后飘过来一个人影,花无双惊得张大了嘴巴。
她一袭天蓝色长裙,飘带与她的长发随风舞动,皮肤雪白、面色红润、五官精致,尤其是那双眼睛,长长的睫毛下像是盛着一片星辰,勾人心魄,令人不自觉得想多看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