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多布多尔济轻勒了下胯下战马:“公主放心,为夫与咱们喀尔喀勇士皆在,定让那小贼有来无回!”
“好。”
恪靖公主笑赞,看着自家额驸的目光中满是称许。
狠狠把人夸了一通后,她才开始推心置腹:“虽我身为大清公主,但更是咱们土谢图汗部,你这个亲王的妃,咱们孩子的额娘。我这所思所想,自然要从咱们一家子利益出发。”
“那是当然。”
敦多布多尔济对此毫不怀疑。
若不是公主心有他跟孩子们,也不会被皇帝老丈人忌惮那么深啊!
啧,训诫的匾额都挂到公主府寝堂了。
想想,就让他心疼爱妻:“好公主,为夫脑子笨,但为夫知道跟着凤凰飞的也是俊鸟。你说吧,你说怎么干,为夫就怎么干。”
那一脸‘只要你下令,刀山火海我也冲’的认真坚定,看得恪靖公主心里温暖又甜蜜。
好像跨过重重光阴,回到了初初完婚时候。
彼时汗阿玛才征完噶尔丹,硝烟都尚未散尽。喀尔喀蒙古初初内附,她就像个打着皇家烙印的赏赐般被打发过来。
只有个和硕公主的名,连个封号都没有。
汗阿玛也没点与她撑腰的意思,一切以安抚喀尔喀为要。
倒是额驸一直很尊重她,发现她在政治方面的天赋后也没防备打压。反而从土谢图汗部开始,渐渐助她在整个喀尔喀蒙古有了话语权。
一度强悍到让汗阿玛心生防备,又是赐封号恪靖,又是那名为嘉奖实则敲打的匾。
当时,她真是……
整个人都不好了。
有种为君为父鞠躬尽瘁,君父却防备她的苦。
难过而又狼狈。
全靠这人笨拙而又真诚的安慰,才让她挺过那段时间。
现在明牌,父女和解,恪靖知道汗阿玛与诸位兄弟们在下怎么盘大棋。当然更得安抚好额驸,带着他好好立功。尽早将准噶尔变成历史,免除喀尔喀蒙古时不时被觊觎的境遇啦!
也给她这女亲王之路添砖加瓦。
恪靖公主微笑,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额驸敦多布多尔济也丝毫不觉得哪里不对,眉眼间还满是欣赏。
为了完成公主所愿,实现整个喀尔喀蒙古的永久和平。
他奉皇命出自家大后方,战火一时半会烧不到的土谢图汗部。跋山涉水到了大前方的札萨克图汗部,专门以逸待劳、守株待兔。
等噶尔丹策凌率军以奇袭之姿翻越阿勒坦山,打算一举吃掉扎萨克图汗部时,直接就被敦多布多尔济埋伏了一波。
漫天箭雨中,四额驸爽朗而笑:“还真让公主猜对了!你们爷俩缩头乌龟当到现在,就是为了背后使坏,图咱们喀尔喀呢!”
噶尔丹策凌咬牙:“什么叫图谋?喀尔喀本就是厄鲁特蒙古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你们背弃先辈之志向玄烨老狗摇尾乞怜,可还记得祖上荣光吗?”
啧。
与敦多布多尔济并辔的恪靖公主哂笑:“瞧瞧这冠冕堂皇的!怕不是忘了当年你那好叔爷勾结沙俄,妄自兴兵,害喀尔喀水深火热。仓皇败逃后,依旧不管喀尔喀死活,才逼得三部不得不投向大清么?”
“你……”
“我若是你,就不会浪费时间做这些无谓的口舌之争。而是抓紧时间弃暗投明,争取戴罪立功。皇父胸怀四海,必会给你一个弃恶从善的机会。”
哈?
噶尔丹策凌气笑,直接问恪靖公主是疯了吗?
恪靖公主淡定如初:“既然谈不拢,那就借大王子项上人头一用,来让准噶尔汗认清现实吧。大蒙古帝国再如何亘古烁今,也已经成了过眼云烟,如今是我大清天下。喀尔喀的巴图鲁们听令,给我杀!”
“咱们好不容易得来的康宁生活,绝不允许任何破坏。”
“杀,杀,杀!”
无边喊杀声中,大片大片的兵丁扑上来,直让噶尔丹策凌胆寒。
这一仗才刚刚开始,冥冥中就好似有了结果。
最后虽未成功留下噶尔丹策零,但却留下了他所带来的半数人马。
扎萨克图汗策旺扎布满心欢喜,对着恪靖公主夫妻不停道谢:“多亏公主智慧如海,料敌于先。不然此次,小王必遭重创。”
恪靖公主眉眼含笑:“都是同一个喀尔喀,亲王不必客气。好生配合朝廷擒贼,日后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像你们土谢图汗部一样么?
明人不说暗话。
扎萨克图汗羡慕敦多布多尔济那老小子好久了,一样娶大清宗室女,当额驸,咋他就能摊上恪靖公主那么颗明珠?
敦多布多尔济勾唇,笑容比天边骄阳还要灿烂。
立即提笔写折子,各种给自家公主请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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