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康熙动了真火,十阿哥秒怂:“是是是,是儿子欠考量了。汗阿玛您息怒,您别跟儿子这个憨人一般计较。”
能让整个江南官场地震的存在,胤祄可不觉得能真是个单纯的。
只是……
他笑呵呵拽着康熙的龙袍袖:“汗阿玛别恼,十哥没别的意思。只是耽罗岛为证,谁还不盼着类似的成功经验能多些呢?”
对对对。
十阿哥笑,忙对他竖起大拇指:“十八弟懂我!”
一样的话,换个人说来,康熙的态度就大不相同:“你呀,可仔细着点,别被你十哥给带坏了。别把偶然当必然,整天盼着天上掉馅饼。”
胤祄:!!!
[长生天啊,这浓浓的封建大家长做派,也太会打击孩子自尊心了吧?啧啧,瞧这吹毛求疵的!他的字典里是没有认可和夸奖两词吗?]
[就没想过十哥可能不是真拙,而是作为历代最纯皇家血脉,不憨着点可能长不大、更可能让老父亲和太子哥寝不安席食不甘味吗?]
康熙:……
被明里暗里吐槽太多,都渐渐生不起气来了。
他只委屈!
想告诉小十八,后宫真不是什么龙潭虎穴,不存在那么些杀人不见血的残酷斗争。
老十就是个傻的!
要不然原本的历史线上,他怎么还豁出自己的命来,替别人扛旗呢?都已经雍正元年,尘埃落定了,还在傻乎乎搞事……
十阿哥不知道皇父对自己的吐槽,只听得见十八弟对他这个亲哥的维护。
感动之余,他还拟把胤祄抢过来,护在自己身后。
可惜他快,康熙更快。
不但护住了自家十八子,还给了臭老十一脚:“怎么着?朕不过调侃你两句,你这混账还要忤逆君父?”
十阿哥无语凝噎,只目光定定地望着窗外,看看有没有六月飞雪。
冤就一个字,他说一次,策妄阿拉布坦说一次。
是。
他跟他那被逼喝药的叔叔噶尔丹一样,也对中原有觊觎之心。
但他是个有耐心的猎手,从不打无准备的仗。
没有绝对把握之前,他那跟大清守望相助,曾与康熙遥相呼应坑死他叔的人设绝对不倒。
但谁想着,他不主动犯禁,清廷还故意栽赃呢?
使臣问责的波澜还未散,檄文就到。
生把渗透蒙古各部,发展大清额驸当内奸的大帽子往他头上扣。还问他是不是亲叔死了太久,忘了大清威严有多不可侵犯了?
再不安生,仔细八旗健儿挥师西北,尽灭准噶尔之地,让厄鲁特蒙古彻底成为历史……
洋洋洒洒上千字,字字都在挑动策妄阿拉布坦神经,考验他接受能力。
“啊!”
策妄阿拉布坦咬牙,直接掀翻了桌案,笔墨纸砚撒了一地:“玄烨老匹夫,竟辱本汗至此!真当咱们准噶尔无人乎?”
他这一怒,他最倚重的大将大策凌敦多布就表态:“属下愿为大汗出兵雪恨,让清廷那狗皇帝知道知道咱们准噶尔汗国的厉害。”
他家长子噶尔丹策凌也拱手:“儿子愿做先锋官,一路杀到京城去,为父汗讨回公道。”
策妄阿拉布坦:……
他从康熙三十六年蛰伏到如今,难道是不想打败清廷,尽占中原领土吗?
不是哇!
是对自身实力有明确认知,不敢轻举妄动。
大策凌敦多布:“……大汗良苦用心,属下等又如何不知?可清廷如此无礼,实在让人忍无可忍啊!”
策妄阿拉布坦表示忍不了也要忍,汉人有句话叫小不忍则乱大谋。
“当年父汗被杀,逆贼噶尔丹即位。为巩固统治故,对本汗百般迫害,还强抢吾未婚妻。但凡吾稍有冲动,如今坟头草都不知道长多高了,哪还有机会报仇雪恨?”
他这么一说,大策凌敦多布跟噶尔丹策凌双双受教点头,再问他该如何应对。
“怎么办?呵呵。”策妄阿拉布坦笑:“玄烨老匹夫不是胜券在握,笃定就算骑在本汗头上拉屎,本汗也不敢与他撕破脸吗?”
“那就满足他,让他放松警惕,然后……再在他最放松的时候一路掩杀过去,让他为今日之事付出代价。”
一片大汗英明的赞誉声中,策旺阿拉布坦亲自执笔,写了封长长的解释信。
态度上诚恳而又卑微。
说尽自打双方合作干掉了他叔噶尔丹之后,他有多兢兢业业、谨小慎微。
只想着当好准噶尔大汗,治理好准噶尔部。
每每左支右绌,心力交瘁。
根本没有那个时间、精力跟胆量再挑衅大清,做任何对大清不利之事。
到底虽然事隔经年,但他依然记得当初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