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康熙清了清嗓子,先表扬这几位的赤胆忠心,随时随地为朝廷、为圣躬着想的美意。
接着又略诉说了下自己的为难。
知道的都知道。
这买卖大部分都是恪靖公主跟十八阿哥的买卖,他当老子的,不给孩子们资助就算了,哪好再打什么破头楔子呢?
陛下一摇头,甩手掌柜当起来。
刚刚还暗戳戳给十八阿哥上眼药那些人啊,转身就得把他当小菩萨供上。
没办法。
虽然两人里,恪靖公主才是主导。
但公主说了,她跟十八弟虽非同母,但胜似同母。她当姐的,天然护着弟弟,一切以弟弟喜恶为准。
弟弟说行的,她就点头。
反之,说出花来也是白搭。
把彪悍、霸道但是无脑宠弟弟人设立得牢牢的。
气得相关人等都要翻白眼,可碍于公主淫威与敦多布多尔济彪悍,还是敢怒不敢言。
只能依她的意思,努力讨好十八阿哥。
胤祄大大方方一个白眼翻过去:“忙着救爷十三哥,哪有功夫在管你们这些个狗屁倒灶的破事儿?”
“胤祄!”
康熙拧眉,特别不悦地喊了声。
可把几个蒙古王公喜的,还以为阿木古朗汗要给他们做主了呢。
结果对方只让他优雅些:“身为皇子阿哥,一言一行代表着皇家体面,怎能口出秽言?”
众蒙古王公:!!!
重点是这个么?
是么?
但康熙身体力行君无戏言四字,说不管就不管。
连多一个眼神都欠奉。
胤祄多会捋着杆子往上爬呢?
见他表面看似生气,实则就很表面,摆明了例行约束而已。赶紧凑上前去拉着他龙袍袖子:“好嘛,好嘛。您说儿子哪里不对,儿子立马就改,都不带迟疑一息的,最孝顺不过。”
“倒是您哟,前两天私库向太子二哥敞开,今儿又不计成本赏赐四姐姐跟四姐夫。都没顺便给儿子挑个三样两样的,啧啧,差别待遇到让儿子难受,瞬间明白为何古人会云不患寡而患不均啦!”
[嘿嘿,话都说到这儿了,您还不赶紧意思意思?您意思意思,我就不好意思。把锅甩给童言无忌,然后说儿子又不是那不晓得事儿的,哪能不知道内帑略微充实些有多不易?]
[便汗阿玛慈爱,儿子也不忍让您本就不富裕的内帑雪上加霜。儿子只会心疼汗阿玛,也惦记十三哥。为防因一些可能未知的误会让他受苦,儿子请您赏给十三哥些许宽容、些许等待。别太子二哥没被废,十三哥短暂被圈了啊!]
原还想大手一挥,随便他挑挑挑的康熙:……
伸出的大手默默收回来,慢慢曲起,在他那小脑门上轻弹了下:“你二哥兢兢业业,你四姐立功颇多,个顶个的国之柱石,是你这个刚刚还挨批的小家伙所能比的么?”
胤祄捂头:“本来没有的,现在有啦!儿子这聪明的小脑袋瓜都被您弹坏了,您还不得补偿一二?”
真·趁火打劫,随时随地起哄架秧子。
诸皇子司空见惯,但列席今儿这宴会的密妃娘娘习惯不了啊。娘娘狠狠震惊,声音都劈岔了:“小十八,皇上面前不可放肆!”
说完儿子,她又立即跟康熙行礼。
火速替儿子请罪,求皇上看着他尚且年幼的份上,原谅他的童言无忌。
“妾身日后定然好生管教,再不让他犯类似错误。”
这还了得?
他们全靠这小子那如天马行空般不羁的心声得窥原本历史线上的种种,以为参照,好方便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争取扭转原本历史线,达成四海无邻国成就呢。
咱们父子不能胤祄,就好像西方不能没有那个什么耶路撒冷。
可不能让密妃娘娘乱来!
诸皇子如是想着,看向康熙的目光中都满是殷切:您自己宠出来的妃子,快自己好好管着吧。
咳咳咳咳。
又被逆子们眼神冒犯到的康熙猛咳,赶紧把密妃扶起来:“爱妃不必惊慌,也不必过于管束。朕整日公务繁忙,内忧外患一堆堆。最喜这小儿无赖,能让朕有片刻放松,体验下寻常百姓般的父子天伦。”
“爱妃可行行好,莫把朕这最后的乐趣也给剥夺了去。”
密妃:……
圣宠固然好,但这玩意儿过于飘渺且不长久啊。
万一孩子骄娇二气养成,该得罪的人得罪遍,您又突然间不愿意继续宠下去了呢!
盛宠如太子,一度也如履薄冰,差点……
更何况她家毫无根基的小十八?
密妃娘娘一副慈母心肠,硬着头皮又说了句:“可是,无规矩不成方圆,小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