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不好,这把怕是要凉!
这个认知浮现在脑海,马齐整个人都格外审慎起来。
类似于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横是不敢耍了。
他只噗通跪下,鼻涕眼泪一大把:“十八爷说笑,奴才……”
“奴才也不知自己是吃错了什么药,发的哪门子昏。鬼使神差间,竟犯下如此大错。事到如今,奴才也不敢求皇上宽恕。只盼皇上能念着奴才玛法、阿玛与兄长、弟弟们也算为大清披肝沥胆的份儿上,不追究其他。奴才……”
“奴才愿以一条老命谢罪。”
说着,他就作势要往墙角上撞。
想着届时甭管小阿哥怜悯,还是刑部尚书怕担责,横竖有人拦着,也必将有人将他这悔愧无极的态度转达上去。
凭祖上余荫,凭他四十多年当差,一度被皇上依为股肱。
再怎么的,也能保性命无虞。
但很可惜,他遇上了胤祄。
不懂朝堂谋略,却看过不少宫斗剧的十八阿哥。
胤祄须臾间就看穿了他的谋算。
然后,震惊刑部尚书跟裕亲王保泰一整年的名场面就来了。
阴暗大牢里,白白嫩嫩可可爱爱,恍若观音座下童子的小阿哥笑着挑了挑眉:“哟嚯~苦肉计!啧啧,谁都别给本阿哥拦着,让他撞!撞死了算他便宜,只落个畏罪自尽。否则……”
“这谋反、谋大逆、大不敬之外,还得加上条怙恶不悛,试图欺君!”
嘶~
刑部尚书倒抽了口凉气:什么观音座下小仙童,这分明是阎王的幼年体吧?
这话一出,马齐今儿死也得死,不死也得死。
除非他能为了自己不顾九族死活。
很显然,马齐并没有那个狠心。刑部尚书眼瞅着他那力道都大了不少,这要真撞上去,明年今天保准就是他忌日了。
老天爷!
或许马齐那个敢跟皇上对殴的失心疯罪该万死,但皇上未曾判决,刑部尚书哪敢让他真死在牢里,死在自己面前啊?
急得他玩命往前奔,豁出去当个人肉垫子。
但他快,裕亲王保泰更快。
砰地一声巨响,马齐就整个撞在了保泰怀里。撞得保泰脸色煞白,整个身子都佝偻成虾子。
可把胤祄心疼的哟!
一迭声地喊太医,生怕傻堂哥有个好歹。
保泰却只嘱咐刑部尚书看牢了马齐,在皇上处罚下来之前,绝不许他有任何意外。
努力残忍恶毒了半晌的胤祄:!!!
[不是吧,不是吧,我的亲堂哥。就那么个贪财贪到卖国的玩意儿,也值当你豁出命去保?让他畏罪自尽,再无翻身余地。汗阿玛再念及富察家好歹累世功勋,对其余人等网开一面不好么?]
[多完美的闭环啊!你怎么就……]
胤祄摇头,胤祄大为不解。
只觉得堂哥这无用的善良啊,也是耽误大了事儿。
但良机已逝,多说无益。
他也只能苦着小脸儿担着心,亲自把保泰扶上马车,匆匆往宫中就医。
虽然撞了个结结实实,但其实无大碍的保泰连声安慰。
可没得到医嘱前,胤祄半个字儿都不信。
只眼泪汪汪看着他:“我都听到了,好大的动静,连墙都跟着颤了颤,怎么可能没事?堂哥你别说话,省着点力气。”
那‘你敢说,我就敢哭’的小模样让保泰原地投降。
哥俩风风火火往宫中。
接到消息时,康熙正与诸皇子议事。
素来天赋都点在武力上的大阿哥乐:“嘿,人家都是打了小的来老的,咱家正好反过来。该不会小的也没打过,还得咱这中不溜的出去镇场子吧?”
然后,他就乐极生悲了。
他家那个老的半点没惯着他,抬腿一脚就踹了过去,助他当场表演了个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
疼是一方面,主要太丢。
太子跟诸阿哥忍笑都快忍到扭曲了。
就这,都得说康熙关注点都在狂往宫中赶的小儿子身上。
否则,今儿大阿哥必定能体验到做人体沙包的快乐。
只知道十八阿哥哭着让备太医,并不知道具体情况的康熙为稳妥起见,将太医院所有好手都叫来乾清宫待命。
等胤祄跟保泰来时,看到这阵仗直接误会。
还当康熙被忤逆臣子气大发了呢!
已经确定保泰基本无碍的胤祄皱眉:“马齐那贼果然罪该万死,保泰哥你就不该救他。由着他撞,看他敢不敢真死。”
保泰笑着点了点他的小鼻尖:“傻弟弟,哥那是救他么?是救你啊!”
“马齐罪犯欺君,纵千刀万剐也罪有应得。但他再怎么死不足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