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子牢牢扣在他头上。
列席早朝以来的第一次,十八阿哥肃着小脸儿跪下。
“儿臣启汗阿玛,纵然那戴名世的南山集里有些微不妥,确非臣子之所宜。但您素来仁德包容,也没必要为多年前的些许文字而过多苛责。免得让天下人在您徇私之外,又添个残暴不能容人的坏印象。”
先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再请问责赵申乔。
御史言官怎么了?
风闻奏事不等于故意挑刺!
本来咱们满人以少数之名管理中原之地,民族矛盾就一直存在着。身为臣子,努力促进满汉一家都来不及,你这还为一己私怨打破头楔子?
义正词严地好一通输出,听得大阿哥拍手叫好:“难为十八弟小小年纪,竟能为国为民想得这般深远。”
对对对。
太子等人也跟着夸奖不停。
虽然这跟他们的原计划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干。
但十八弟又有什么错?
他还是个孩子。
他其心可嘉!
诸阿哥一顿夸夸夸,原本虽心急如焚,但牵涉重大不敢贸然开口的汉臣们坐不住了。
赶紧也都跟着站队。
夸十八阿哥,参赵申乔。
无关捧不捧谁,站不站队。他们只觉得文字狱的口子不能妄开,否则日后有样学样的多了,这朝堂上还能有个宁日?
但不管为何吧,总之现在群情汹汹向赵申乔,眼看着就要让他达成偷鸡不成蚀把米成就。
为了不被摁头别有居心,告状不成反丢官。
赵申乔忙不迭使出了谏臣的终极绝招:“微臣此心昭昭,可表日月。但十八阿哥不信,还……”
“微臣无话可说,唯有以死明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