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祄心中吐槽得欢快,再抬头,他家太子二哥已经哭成了个泪人儿?
吓得他‘咻’地一下子拽住了康熙衣袖:“诸,诸位兄长作证,儿子可没怎么着啊!是太子二哥先捂我嘴的,还把我捂疼了,我都没哭!”
[所以就算他恶人先告状,康熙爸爸你也别偏袒啊啊啊啊!!!]
还在琢磨怎么圆场才不显得过于生硬的康熙微顿,顺着台阶就从容走了下来:“小十八放心,朕瞧得真真的。是你太子二哥鲁莽,反应过来又唯恐朕降罪,这才吓得失声痛哭与咱们小十八无关。”
纳尼?
胤祄震撼,一整个这样也行?
但事实证明,眼前这个是人间帝王。他说行就行,不行也行。
这不,堂堂一国太子连点子辩解都不敢有。
乖乖认罪,乖乖赔礼也乖乖认罚。
直接领了抄经几日,好生静心养性的旨。没等胤祄多说两句,意思意思帮着求个情呢,人都翻身上马了。
看得他一整个目瞪口呆:[可怕的君权、父权社会,这可是一国储君的太子,这还是一国储君的太子呢!就……哎,难怪已经出生皇宫的诸皇子还要拼命往上爬。谁不想握生杀予夺之权,而不是被旁人生杀予夺呢?]
[生死荣辱都攥在旁人眼里的感觉太可怕了,更可怕的是他根本佛不了一点。稍有懈怠,随时都可能被取而代之……]
还未走远的胤礽顿住,刚从还不如个八岁孩子通透的羞赧、痛苦中醒过神来,转身又被这孩子懂我的思绪包围。
史上参与夺嫡,头上始终戴着紧箍咒那几位简直控制不住地点头。
想喊他会说就多说亿点点。
好让汗阿玛别只瞧见他们如何逆子,也稍稍自省下。好好的,他们怎么就一个个都成了逆子!
送别的路既短又长。
终于回宫,胤祄立即打起了小哈欠,但补觉不能说补觉的。
他只恭谨行礼:“临别伤怀,满心都是对四哥九哥的不舍。便去无逸斋,也免不了心思浮动。儿子请汗阿玛怜悯,放假一日。”
康熙这会子哪还顾得上他上不上课?
大手一挥直接准了。
随后,就是熟悉的,除胤祄外,父子齐聚昭仁殿环节。
康熙攒了一肚子的火气终于宣泄,混账混账地骂了好久,差点儿把御案上的紫檀木刻祥云百福图样震山河敲破。
诸皇子忙劝他老人家冷静,说些个龙体要紧的话。
但康熙根本冷静不了一点儿!
冲龄继位到如今,他以为自己面对最大、最恶毒的谩骂就是当年接二连三死皇后、死皇子皇女。
反贼趁机造势,言满人窃据江山。扬州十日、嘉定三屠,杀戮太过有伤天和,报应到他身上,以至于他克父克母克妻克子女。
结果朝鲜还有更强音?
强娶姑母、掠臣妻、劫奸观光女子,还带着一群侍卫往太液池胡天胡地?
他昏聩不理朝政,文武百官皆贪,贿赂成风?
都被同情哭了的太子劝他:“儿子知汗阿玛身为宗主国君被下属国如此抹黑的愤怒,但您先别怒。比起这些个末节,更重要的是,大清末年会卷入到朝鲜内乱里,且被倭国大败。”
倭国啊!
巴掌大的蕞尔小国,一度为中原附属之地,竟然……
提起这个,胤禔就相当不爽:“汗阿玛,没什么好说的了。您下旨吧,派人往朝鲜查查十八弟所言那些。”
胤祉挑眉:“大哥是怀疑十八弟心声的真实性?”
“放屁!”胤禔以前就不惯着这个太子党,现在都放飞自我了,更不可能给他好脸色,直接一口淬过去:“爷是诸兄弟里头一个听十八弟心声的,还能不知道他有多神?”
“收起你那脏心思,少跟这挑拨离间!爷的意思是先查清楚了,掌握实据,才好有的放矢。”
略解释了两句后,他就噗通一声跪下,开启毛遂自荐模式。
言愿意万里赴戎机,为汗阿玛雪耻、为子孙后代除了这祸根苗。好让远迩诸国都知道,圣祖虽仁,天威亦不可轻犯。
若那倭国敢趁鹬蚌相争的时候妄图渔翁得利?
哎哟!
那不就更好了么?
胤禔痞笑:“老四还是骨肉至亲呢,前头都没少被贷款报仇,那些个未来敌国们凭什么觉得自己能够例外?”
“外交之道,远交近攻,说得不就是绝不允许自己兵锋所至之处有第二个势力冒头么?”
咳咳咳咳。
诸皇子拼命忍笑,但是失败。
连康熙都指着他笑骂:“让你小子多读些书,你非是不听……”
“读了!”胤禔举手,理不直气却壮:“古今兵书,皆在儿子阅览范围。汗阿玛,儿子是真想当您家千里驹,为您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