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业就是压在学生身上的五指山,考试则如紧箍咒,提起来少有不怕的。
背着赌注的胤祄更不例外。
稍一迟滞,就被哥哥们拉去了无逸斋。
乾清宫内,众人一退,胤礽就赶紧跪下,膝行着抱住自家皇父大腿:“汗阿玛,您听儿子说。儿子……”
陡然被抱住的康熙浑身一僵,不知怎么就想起胤祄曾吐槽过的那些个邪门cp。登时恶寒:“你撒开,都快当玛法的年纪了,这成什么样子?”
胤礽不但没松手,还抱得更紧了些:“儿子就是七老八十,也是您儿子,也是您最疼的保成啊,汗阿玛!您听儿子说,儿子真没有谋反之意。只……”
“只是近年来,儿子屡失圣意,心中实在忐忑。唯恐您有易储之心,这才略作防范了些……”
提起这茬儿,康熙就忍不住咬牙。
前有索额图父子,后有步兵统领,兵部尚书,刑部尚书,八旗都统。再加上管着内务府的他奶爹凌普,文渊阁大学士兼礼部尚书的他老师王掞。
好家伙,六部尚书占一半。
有兵,有权又有钱,你小子管这叫略作防范么?
胤礽也心惊,但这个时候顾不上心惊。他只抓着自己没有明火执仗造反这点猛洗:“儿子虽不知十八弟心声里的史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就让咱们父子走到了那个地步。”
“但儿子握着那么多张牌还任由您两立两废,难道不是心存孝道么?”
康熙一噎,刚要冷笑问句那朕还得谢谢你?
就被胤礽反控诉上了:“当日围场您就说过,过往种种不需提,只父子齐心且看来日。今日却又……”
“您是君父,打儿,骂儿,甚至着人斩杀了儿,儿子都无怨无悔。但若因还未发生之事气坏了龙体,儿子却是万万不依的!”
康熙一眼瞪过去,就见儿子红着双眼,眸中满是真诚牵挂,还带着浓浓的不安。
生让他到了嗓子眼的恶言都说不出口了。
只颓然摆手:罢罢罢,既说好了既往不咎就既往不咎。
况两父子走到如今,又岂是保成一人之过?
他都把胤礽生而克母,此种人古称不孝写在一废太子诏书上,还怪孩子跟自己离心?怪他拉拢朝臣以求自保么?
不怪……才怪!
康熙咬牙,想了又想还是没忍住这口气,一顿疯狂输出。
父子生隙,你当儿子的不能婉转柔和些?不能积极发现问题,努力解决问题?不能与你老子开诚布公,好生解除龃龉?非要搞拉帮结派的那一套,像要抢班夺权似的?
声振屋瓦,骂得胤礽头皮发麻,神情中却多了些许轻松。
没错,就是轻松。
这么大的事儿,汗阿玛知晓后不气不恼才要命。现在还肯骂,就说明他老人家虽气、虽有些失望,但还没放弃他,还肯教他。
还有转正希望。
嘿嘿。
又双叒叕逃过一劫的胤礽窃喜,被委以重任的胤禛更踌躇满志。
接了圣谕便火速回府,让福晋赶紧准备行李等物。他要在最短时间内到达目的地,彻底铲除那灭国诱因的大毒瘤。
他这么多年没少跟着南巡北狩,福晋安排相关早已驾轻就熟。
只是安排哪个或者哪几个妾侍格格随行是个问题。
胤禛一心公务,哪顾得上这个?
直说谁都不带。
还是福晋道此去万里迢迢,必然旷日持久。太监、侍卫等到底不如女子细致周全,特选了相貌平平的钮祜禄氏与出身低微的耿氏随行伺候。
他快,九阿哥胤禟也不慢。
哥俩当天就收拾好了行李、交割了各自的差事,翌日便要踏上南下之路。
速度快到让胤祄震惊:[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肝帝者不知不觉变自来卷么?啧,九哥那么奢侈好享受的人,居然头一天领旨第二天就要启程了啊。]
昨儿太子才刚被骂哭,胤禟今儿可得谨防小十八再爆自己的黑料。
赶紧笑眯眯上前把人捞在怀里:“哎哟爷的好弟弟啊,难为你一大早上起来送九哥。冲着你这份心意,回头哥到了福建广州等地,也得多多给你搜罗些个好玩意儿回来。”
“什么布匹、佩玉、西洋玩器的。便南边的果子、特色吃食等都得使快船快马给你折腾回来些,高低也让你小子来个一骑红尘阿哥笑。”
美食诱惑,还怕你小子不上钩?
胤祄还真没有!
虽然感动的泪水已经顺着嘴角流下来,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满是意动。
但他还是毅然决然摇头,小脸忒地严肃:“九哥跟四哥是奉了皇命出京的,自然该以差事为重。哪能为了满足弟弟口腹之欲,就分神他顾呢?不行的,坚决不行。”
小模样可爱的哟,让胤禟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