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瞌睡来枕头?太子二哥可太懂事辣~]
胤祄心里大赞。
大眼睛晶亮,小手都拍得有些红:“太子二哥好棒啊,文武双全还通医理,是最厉害的哥哥!您要是不说,弟弟还不知道普普通通的白开水还有这么大作用呐……”
胤礽多稳啊?
顶着自家皇父的嫌弃、诸兄弟的揶揄也能笑得如沐春风:“些许小道,能帮上十八弟就好。”
“不对哟!”胤祄认真地摆了摆小胖手:“不是帮弟弟,是帮我们。皇家暖壶厂,是咱们所有兄弟姐妹共同的厂。”
换言之,老兄你在为自己打工。
立场问题必须阐述明白。
“皇家暖壶厂?”皇子中头一号文化人的三阿哥胤祉皱眉:“这名字……也太浅显直白了些吧?”
[嘿,你不懂,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全皇家都带上,这就是咱所有兄弟姐妹共同的事业。如此,便到秋后,也没人敢刻意算账。名不在俗,管用就行。要不是担心太图穷匕见,我还想叫友恭暖壶呢,兄友弟恭的友恭!]
康熙无语,又给不省心的逆子们每人一个眼刀子。
若不是尔等,胤祄能惶恐成这样?
诸皇子乖乖垂眸,熟练做认错知错模样。
都快出条件反射了。
没办法,自打汗阿玛巡幸塞外回来,他们就跟动辄得咎这个词结下了不解之缘。
小十八心里一念叨,他们就没好。
点名一个,受难一群,讲的就是个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短短不到俩月时间,他们这些个天之骄子们都成了落魄凤凰。不但傲气、傲骨都被自家亲老子折腾没,还背锅、圆场无不熟练。
简直可怜可叹。
康熙才不可怜这些个逆子呢,他只对懂事又重情的小十八更加怜爱。
为之对诸皇子好一通训诫,中心思想就一个:甭管暖壶厂开得如何,是赔是赚,小十八这份用心不能被亵渎,更不容被轻慢。
众挡箭牌们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都一脸真诚:“十八弟拳拳之意,儿子等谨记在心,片刻不敢或忘。”
跟康熙保证完,他们还要向胤祄施礼。
吓得他赶紧躲到康熙身后,小心翼翼探出小脑袋来:“都,都是自家兄弟,互帮互助应该的,哥哥们不必客气。而且开厂涉及得很多,弟弟懂得却不多,需要哥哥们劳神的地方多着呢,弟弟可不会客气。”
所以,咱们不但是挡箭牌,还是好劳力呗?
众人心里腹诽,但守着汗阿玛呢,他们也不敢说什么。只道十八弟能看上哥哥一身蛮力\/微末智慧,是哥哥们的福气。
康熙适时颔首,对他们这兄友弟恭的行为表示欣慰。
胤祄笑:[我果然走了一步对对的棋!]
所有人:可不?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得了可以建暖壶厂的口谕,胤祄一颗心就都扑在这上头。上课时候想着、上朝时候想着,等着盼着蒙古各部进京年班。
结果没等着蒙古各部来呢,格尔芬的折子先到了。
因为劝太子爷防备甚至对十八阿哥先下手为强而被贬到大清陆地最南端,格尔芬都做好一辈子老死徐闻的准备了。
整个就一哀伤又后悔。
明明才四十多,整个人都透出点行将就木的调调了。
接到太子来信,这并不老的棺材瓤子才焕发出了旺盛的生命力:太子爷还肯用我,并没有放弃我!
太子爷想查事儿?
查查查!
必须查,往死里查。所有来龙去脉,其间各种干系不能有半点疏漏。
结果这一忠心耿耿,可不就发现大状况了?
徐闻与附近府县没有德里鸭噶,但富商豪绅间悄然流行一种名为福寿膏的东西。其外形与用法虽与太子信中所言的德里鸭噶迥异,却同样使人飘飘欲仙,一旦成瘾,终日离之不得。
此大隐患,他一发现还不赶紧写了折子,使人八百里加急送回来?
都没按例转呈府台,由知府大人仔细验看过再代行转交。
好在他顶着索额图长子、太子堂舅的名头,知府也不敢在这末节上挑剔。否则前脚密折到,后脚参他的折子也到啦。
当然这些都是末节。
重点是康熙父子等这份折子已久,对灭国缘由之一的鸦片也分外重视。
知悉拿东西确实如胤祄心声透露的那样,已经裹着福寿膏的外衣,悄然在沿海流行开来后,康熙气得砸了手中茶盏。
知道自家汗阿玛史上数度中风,连宾天恐也与此有关,胤礽哪儿还敢让他动气?
赶紧仔细劝慰着:“汗阿玛息怒,亡羊补牢还为时未晚,更何况咱们羊还在圈里?托小辅星的福,咱们都已经早早知道毒瘤所在,拔除自非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