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国子监。
占地极大的学府内,穿着学子服饰的国子监学生,穿梭在各处,或是聚在一起交谈,阅读圣贤书,吟诗作对。
周知云从远处走来,守在门口的两位学子眼睛一亮,道:“快,快去通知苏公子,周知云来了。”
作为国子监出名的冰山美人,周知云的追求者多如秋叶,随便一阵风就能吹来一大堆,正如此刻。
刚走到国子监门口,就不断有各权贵公子靠近,一脸谄媚:
“周小姐,明日可有空一起游山?”
“一边待着去,如此佳人你带人去游山?是何居心?”
周知云没有回应,自顾地走进国子监,只留给追求者们一个冷淡的背影。
踩着灰色台阶,周知云一路走进学堂,眼神中带着自信的色彩。
有了大哥给的那首诗,这次考核必能获得头筹。周知云心里暗暗的想。
一踏进学堂内,周知云眼角余光瞥见一人朝她走来。
来人穿着儒衫,面容俊朗,嘴角带着一抹自信笑容,风一般靠近。
正是兵部侍郎嫡子苏景。
走到周知云身边,苏景正想要开口,一位学子跑进来,道:
“快坐好,张先生来了。”
看着走到座位坐下的周知云,苏景嘴角一抽,不甘的回到座位。
那位张先生可是炎国有名的大儒,就连当今宰相都是其门生,说起他们某种名义上算是与宰相是同窗。
只是这位先生出了名的刻板,若是瞧见他们在学堂嬉闹,免不了一番训斥。
不久后,穿着儒服头发如雪一般白,留着长长胡须,年约六十的大儒张澜步伐稳健地走进来。
众人立即起身,行弟子礼,道:“拜见张先生。”
“坐。”
张澜点点头,右手伸出向下压两下道。
跟着又道:“前两日交给你们的课题都完成了?”
“完成了。”
张澜闻言点头,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道:“周知云。”
周知云起身,道:“先生。
“将他们的功课收上来。”
“是,先生。”回答一句,周知云开始收起诸位同窗递来的巴掌大课本。
这是一种只有贵族子弟才舍得使用的小册子,一本便要五十文。
张澜拿起第一个册子翻看,渐渐地眉头便皱在一起。
“啪!”一声合上册子,张澜嗓音平静道:“吴明礼。”
靠学堂左侧墙壁边缘的学子起身,道:“先生。”
“课业偏离题目,拿回去重写。”
接着,张澜继续查看,皱着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
“林维,课业潦草立意不明,重写。”
一连看五个,张澜都不满意,学堂内气氛有些凝重。
学子们小鸡一般缩着脖子,目不斜视的端正坐姿。
不是说这些学子才识不行,而是张澜的要求太高,他们随便一个放到一方州县,那都是拔尖的才子。
可到了国子监,到了张澜这里,也就一般,勉强入眼。
怪只怪炎国尚武,文道一直被压着,民间甚至流传:好男儿就当习武以报国,娘们儿才去读书。
在这样的风气下,张大儒要求严格不无道理。
直到看见苏景的课业,张澜眉头稍稍松了一些,道:
“苏景,策论诗词都作的不错。”
说着将其放到一边,拿起周知云的课业,在这些学生里,张澜对周知云期望最高。
众学子丝毫不意外,在整个国子监,苏景的才学可以排进前十,至于第一
自然是周知云,她的才学是得到过国子监祭酒赞赏的。
纷纷看向苏景,以眼神向他道喜,内心为他祝贺。
慢慢的,众学子发现不对。
张澜大儒看学生课业,一般就息时间,现在过了几十息,张澜依旧没有放下周知云的课业册子。
众学子浮现疑惑:难道周才女难得的失了水准?
不,不可能。
就在众学子胡思乱想之际,张澜畅快的笑声突兀的响起:
“哈哈,好好好啊,此诗大赞,大才!”
张澜面含笑意,抚须看向周知云,招手道:“来,来,向他们念一念你这首诗。”
“是,先生。”
周知云恭敬行个弟子礼,跟着走上前接过张澜递来的,属于自己的课业册子,嗓音略带一点人气的念道:
“古人学问无遗力。”
一句落下,众学子心里涌起一股刻苦求学的辛劳,脑中自动浮现自己刻苦读书的画面,跟着心里浮现一个念头:
这是一首劝学诗。
周知云念出第二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