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
唐辞缓了又缓,才把呼之欲出的火气压下,然后往外走,在门口处掏出手机翻出陆照的电话拨过去。好在这次接的倒是快,听声音,好像是在路上。
“许可说等会婚礼结束就要去赶飞机走了,你来不来?”
电话对面沉默了一会儿,“帮我看一下,大概还有二十分钟就到了。”
“行吧,我就站门口这,保证不让她在你来之前走出这道门。”实际上,如果许可非要闯出去,他也是没有把握能把人给拦下来的。
“谢了。”
......
莫一帆推了推许可的手臂,“所以,我们待会直接回酒店收拾行李撤?”
“你不是还没开学吗,要不要和我去旅游?”
“去哪?要是去西藏我可不去啊。”
“......”许可瞥了她一眼,想挖出陈年旧事嘲讽她两句,还是忍住了,“先去长沙再去重庆,或者先去重庆再去长沙。”
“得,你买票吧,我跟你走。”莫一帆应得干脆利落。
“嘻嘻,帆帆我嫁给你算了。”
“......你没有人要,我有的。”
——
今天从安城去重庆长沙的高铁时间都不对,莫一帆还晕机,许可就改成了买明天早上的高铁。
最近没有什么好看的电影,莫一帆当下拍板,今晚还去安大学生街吃东西。
到了下午两点,客人也陆陆续续地离开,苏郁和岑聪在一楼大堂送客人,许可和莫一帆就先去一楼和苏郁告个别。
苏郁看到许可下楼走过来,忙上前迎过去。
“这两天忙得都没有好好招待你们,改天再请你们出来吃顿饭。”
“不啦,你结婚还有很多事情忙,下次来安城再找你聚。”
“不多待几天吗?见一次不容易。”苏郁拉住许可和莫一帆的手,有些不舍。
“以后还会见面的,新婚快乐。”许可和莫一帆都上前抱了下苏郁。
毕业后各奔东西,再见一面确实不容易。
“那你们今天就离开吗。”
“没有没有,明天早上的票,今晚想再出去逛逛,郁郁我们先回酒店啦。”莫一帆回道。
余岁岁突然看向许可,问道,“不打算留在安城吗?”
虽然不知道余岁岁为什么问这个问题,许可也不想当着苏郁的面给她闹难堪,“嗯。”
“那是要去哪里?”
伴随着皮鞋踩在光滑地砖上清脆的声响,熟悉的嗓音从她后方传来。许可像是被魔法控制住了身体,想回头看又回不了头。
这个嗓音,曾和她细细讲过论文怎么写,曾在她耳边低声呢喃着动听的情话。
问这个问题的人也不着急听她的回答,几步上前,离她很近,熟悉的气息把她结结实实地笼罩在内。
从她旁边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拿着红包递给苏郁,“虽然有点迟,新婚快乐。”
苏郁看看递过红包的人,又看看低头沉默的许可,只觉得这气氛略尴尬,还是硬着头皮接过红包,一时紧张,“谢谢姐夫,啊不是,谢谢学长。”
许可、莫一帆:“……”
苏郁内心:妈呀更尴尬了!
“姐夫”二字大大取悦了陆照,昨晚开一个多小时的车去学生街却没有找到人的郁闷瞬间消散。
这四年时间里,没有她的消息,不知道她在哪里,过得好不好。每次只要一想到在没有他参与的日子里,她有可能会和别人在一起会有新的恋情,就觉得无法呼吸。
这个世界真的很大,一个人下定决心把一些人排除出去,只要换掉所有的联系方式,不主动出现,她的朋友不说,这个人就能从人间蒸发。
刚刚在门口处看到她从楼梯走下来,感觉熟悉又陌生。
记忆中留着及肩直发、抱怨化妆好难、发誓说再也不穿高跟鞋了的姑娘,如今画着精致的妆容、穿着细高跟,长发烫成棕色的卷发垂到胸前。走得近了,还能闻到淡淡的散发成熟性感的香水味。
眼前的人依旧只给他留一个后脑勺,低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长久的沉默,最后还是陆照自己投降认了输。开口问,“现在要走了吗?去哪里?我送你。”
熟捻的语气,好像分开的这四年是很短的一瞬间,而他们从未分开。
许可心情平复下来,转过身抬头看他。
可能是四年时间并不长,不足以改变什么,眼前的这个人今年二十七岁,比起她初初认识的二十岁的他,脸部轮廓更加硬朗,眼神更加深邃,即使如今西装革履,他依然像二十岁时满身少年气息。
没有想过在安城短暂的停留会遇到他,也没有想好如果见到他要怎么打招呼,所以昨晚莫一帆说唐辞和他要去学生街,她就立刻怂怂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