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雅在原地站了会儿,很快收拾好心情,加快脚步朝医院走去。
她先找了个洗手间,清理身上的蛋液,但这股味道她洗了很久,依然挥之不去。
就如同她身上人贩子女儿的标签,怎么洗都洗不掉。
那一道道目光和指指点点,不断浮现在脑海,她拼命地捧着水往脸上泼。
洗了一遍又一遍,藏在发丝中的味道无论怎么洗,还是洗不干净。
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用力的扯着头发,动作越发凌乱,脸上也逐渐露出几分狰狞。
进来上厕所的人见到她蓬头垢面,还在不断抓扯头发,吓得默默退了出去。
抓了许久,她才逐渐冷静下来。
眼里显露出一抹平静的疯狂。
她从包里拿出一把水果刀,抓着自己头发便剪了下去。
随着刀子在头发上划过,洗手池里不断落下一节一节的头发。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缓缓垂下手。
温雅盯着镜子里的人,头发变得参差不齐,如同被狗啃过一样,凌乱的,湿漉漉的贴在脸颊上。
她好似如梦初醒一般,低头看了眼手里的水果刀,急忙丢进了垃圾桶里。
颤抖着将洗手池里的头发捡起来,丢进垃圾桶之后,才抓起东西跑出洗手间。
她深吸两口气,推开病房的门。
下一秒,温雅愣在门口,死死看着病床,手里的袋子陡然掉落。
上面竟然,空空如也!
她猛地冲进病房,四处张望,“爸!”
跑进洗手间,里面同样没有人,她又将病房每个角落都找了一遍,连床底下都没有放过,始终没有发现爸爸的踪影。
那一瞬间,温雅仿佛置身冰窖。
她冲出病房,在走廊里找了一遍,这层楼的病房也挨个找过去,甚至还被其他家属赶了出来。
最终,她怀揣着最后的希望,来到护士站,询问她们将父亲送到了哪里去。
护士同样一脸茫然,甚至还翻看了病历本,“他今天没有检查啊,我们也没有呼叫铃的记录。”
听到护士的话,温雅浑身像是一瞬间抽干,踉跄地退了两步。
她还是不死心的去办公室找了主治医生,得到的结果同样如此。
“你先不要着急,仔细说说怎么回事,你爸爸凭空不见了?”
医生已经拿出手机,准备喊人查监控了。
温雅刚要开口,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个陌生的号码,她急忙接听。
“喂。”
“温雅,你是在找你爸吗?”对方的声音是那种经过变声器处理的,尖锐的声音,听着令人毛骨悚然。
她下意识的看了眼医生。
过了会儿,她挂了电话,医生关切地盯着她,“你没事吧?我现在去查看监控,看看怎么回事,你也不用太着急。”
温雅急忙摇头,“不用查了,我,我找错病房了。”
“找错病房?”
“对不起陈医生,给您添麻烦了,我,我先走了。”
温雅丢下这句话,扭头跑出病房,留下一脸茫然的医生。
她跑办公室,重新回到病房,她靠在门上,低头看着手机。
内心挣扎了许久,她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解锁,找到靳野的手机号拨了过去。
过了好一会儿,电话才接通。
“先不要说话,我猜猜是谁。”
温雅张开得嘴又默默闭上,两秒钟后,手机里传来靳野的声音,“温雅,是吗?”
“靳大少…您先前说的话,还算数吗?”
“遇到麻烦?”靳野不紧不慢地开口,“不过,我仔细想了想,你先前说的话,我觉得有道理,俗话说得好,傻人有傻福,能这么一直蠢下去,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温雅心中一沉,她哑口无言的站在原地。
当拒绝后再次提出合作,便成了弱势的一方,注定不再是平等的交易。
“靳大少,只要您肯帮我,我什么都可以答应您。”
“如果我让你去死呢?”
“可以。”
她回答的毫不犹豫,反倒让电话那边沉默了。
温雅语气变得焦急起来,“靳大少,只要您帮我救出我爸爸,我立马就去死,求您了!”
她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找上只有几面之缘的靳野。
而她所认识的这些人中,也只有靳野这个陌生人,成了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别把我说的这么十恶不赦,我对你的命不感兴趣,你说说看,你爸怎么了?”
见他松口,温雅神色一喜,将事情经过告诉了他,“我爸在医院不见了,有人打电话叫我去指定的地方,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也不知道如果我真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