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把温雅拉起来,带到了前面的大厅里,温雅累得筋疲力尽,无力反抗,任由他们拉扯,像一个失了魂的木偶,随波逐流。
温清海追在后面,他低声哀求,不断喊着温雅的名字,但没有人理会他。
周黎满脸的不屑与幸灾乐祸,温雅越惨,她笑的越开心。
方茹也回来了,保姆在她耳边说了事情经过,方茹看了眼温清海,抬手放在鼻尖,仿佛这么远都能闻到他身上的臭味。
又看向坐在地上的温雅,她头发凌乱,身上血迹斑斑,和疯子无异。
“温雅,你也太冲动了,不管怎么样,你也不能动刀子,你已经犯法了知道吗?”
温雅抬起头,苍凉的目光扫过屋内神色各异的人,最终落在周砚脸上。
他目光深邃如潭,在审视着眼前的一切。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摩挲着袖口,面部线条紧绷,没有丝毫多余的情绪。
她扯着嘴角,近乎麻木的笑了一声,伴随着一滴眼泪落了下来。
“我知道,我有罪,我们一家人都是罪人。”
七年了,从父母入狱到现在,她想尽一切办法向周砚证明,父母不是人贩子。
而这一刻,她却亲口承认了,他们有罪。
周黎啧了一声,“你终于承认全家都是人贩子了?我还以为你会嘴硬一辈子呢。”
她曾经以为,只要坚持下去,就能证明父母的清白。可是,现实的冰冷让她彻底明白,她所想的那些不过是个笑话。
当事情发生,真相就已经不重要了。
身居高位的人,又怎么可能承认自己的错误。
“是啊,我们全家都是人贩子,我们有罪。”她嘴角扬起苍白的笑,声音沙哑,像失去了所有生机,单薄的身子在偌大的客厅摇摇欲坠。
方茹捏了捏眉心,疲惫道,“报警吧。”
温清海温雅,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太太,不要报警!这都是我的错,你惩罚我,不要抓我女儿!”
他声音哽咽,带着浓浓的哀求,“是我没把事情做好,我没把马桶洗干净,以后我肯定好好洗,让我做啥我就做啥,求你放了雅雅。”
“她还这么小,还在读大学,不能进监狱啊……”
温雅缓缓抬头,看着父亲那张满是皱纹的脸,胸腔里传来绵密的刺痛,连呼吸都像是带着刺。
她想伸手去安慰父亲,却发现自己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
温清海说完,又在地上磕头,一下,两下,额头磕在冰凉的地板上,每一下都像刀子扎在温雅的心脏上。
“爸,你别求他们……”温雅踉跄地爬过去,抓住温清海的胳膊,眼泪夺眶而出,“你别磕了!”
温清海看向她,额头已经红了大片,浑浊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声音沙哑,却携裹着歇斯底里的绝望和哀求,“雅雅,你得活下去啊!”
你得活下去。
多么沉重的几个字。
望着父亲的目光,温雅猛地瘫坐在地上,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一时间,她分不清,刚才的冲动,到底是帮了他,还是害了他。
方茹已经看不下去这场闹剧了,对温雅说,“你看到了,你不计后果的冲动,改变不了什么,只会害了你亲近的人。”
温雅缓缓抬起头,看着高高在上的方茹。
她所有的挣扎和反抗,骨气和尊严,都如同大海里的浮游,不痛不痒,可笑又无知。
温雅的声音反而平静了下来,“周太太,您放了爸爸,我愿意接受一切惩罚,不管是坐牢也好,或者您要我这条命,我绝无怨言,只求您能放他出去。”
方茹道,“我答应,你爸未必会答应。”
温雅转头看向温清海。
温清海眼泪涌出,声音哽咽:“雅雅……爸已经没用了,你还年轻,你不能毁了自己啊。”
“爸,我……”
方茹脸色越发的不耐烦了,“阿砚,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理?”
一瞬间,所有人都看向周砚。
周砚面色冷峻,看着前方父女俩人,眼神分不清是嘲讽还是怜悯。
他一副无所谓,公事公办的态度,“他们都说了自己的方案,您随便选一个就行了。”
方茹说,“这两人父女情深,都在为彼此着想,是很令人感动,但温雅伤了我周家的人,如果我就这么算了,以后大家都效仿她,周家岂不是要乱套了?”
周黎脸上扬坏笑,建议道,“妈,犯法的是温雅,把她抓起来送到警察局不就好了。”
温清海愣住,刚想求饶,方茹已经不想听了,他开口前便打断了,“行了,就这么办,老陈报警。”
温雅并不怕坐牢,她只是担心父亲,焦急地问,“那我爸呢?是不是可以放他出去了?”
方茹嘴角扬了扬,“温小姐,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