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陆宴景笑了,安晴还以为他心情好,溜溜的起身坐到他身边去。
“我就是贪心,”
安晴勾着他的手臂:“你们陆家落难时,只有我真心帮你们,难道还不能贪心些吗?”
陆家家风好,个个都吃这一套。
只要她搬出往日恩情,任谁都不会拒绝她的小要求,不然就是忘恩负义。
陆宴景扯了下唇角,将手臂从安晴手里抽出来。
“你也是高材生用词要严谨,你那叫知恩图报,怎么算是‘帮’呢?”
陆宴景点了根烟咬在唇边,浅薄烟雾后面他噙着讥笑的眼眸既明亮又迷人。
安晴近距离看着,被晃得愣了下神。
过了片刻,她才反应过来陆宴景说的话。
他居然不承认她对陆家的恩情!
“宴景,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安晴也没惯着他,皱眉不高兴。
“你年幼时父母不在身边,是我妈看你可怜,一日三餐带你来家里吃饭,十年水米之恩难道不配让你花180万?”
陆家落难那三年,每月都能收到五万元钱,一共一百八十万。
且不算餐饭住宿,光是陆家那十年给安晴的礼物零花,季浅送她的名奢品,又何止几百万?
安晴不乐意道:“那我还在机场救了阿姨的性命呢,救命之恩你总不能否认吧?”
“我没记错的话,我妈当时只是胸闷,并没有生命危险。”
“胸闷是心梗的前兆,发作起来顷刻间就能要人命。宴景,你如果真把阿姨的健康状况放在心上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呢?”
安晴惯会用道德谴责,一般人都会被她堵的说不出话。
毕竟孝顺的标准看不见摸不着,谁能证明自己孝顺?
可陆宴景毕竟不是陆母,他从不自证。
“你咒她?”
陆宴景咬着烟,脸色一沉。
安晴果然掉进陷阱,自证道:“我怎么会咒阿姨呢,我这是关心她。”
“胸闷你说是心梗,头晕你说是脑梗,脸麻了就是要中风,记性差了就是老年痴呆……”陆宴景好笑:“你这么唯恐天下不乱,我妈没病都得被你吓出病。”
安晴僵住,一时间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她口齿伶俐,当然不是接不上话。
她不说话是没搞定陆宴景的态度。
若说他生气了,他分明笑的宠溺戏谑。
可若说他宠溺,说的话却带刺一样扎人。
安晴原本以为陆家一家都是爱面子爱名声的人,只要她有对陆家救命之恩的噱头在身上,陆家人就得把她奉为座上宾,宠着供着。
可偏陆宴景不吃她这一套。
安晴说不过陆宴景,只能服软:“我这就是太在乎阿姨的身体,所以才关心则乱,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跟阿姨说病情了……”
安晴的话还没说完,陆宴景便弹了弹烟灰,戏谑道:“你好像不怕烟气。”
这话问的实在突兀,饶是安晴都没转过弯,下意识问:“什么?”
陆宴景将烟蒂按灭在烟灰缸里,道:“我是说你得从我家搬出去,你影响我找女朋友了。”
“啊?”
安晴抬头纹都挤出来了,她少有这样失态过,实在是陆宴景说的太离谱。
“我们都要结婚了,你说我影响你找女朋友?”
陆宴景漂亮的眼睛笑眯眯的:“我什么时候说要娶你了?”
“可你妈……”
“牛不喝水你还强按头?”
陆宴景换了个舒服的坐姿,审视安晴:“你也不是死缠烂打的人,不缺钱也不缺人追,数年未见和我也感情生疏,我想不通你为什么非要嫁我。”
安晴后悔和陆宴景坐同一张沙发了,这样近的距离让她根本躲不开陆宴景的视线压迫。
她手心冒冷汗,却深情的哽咽道:“我从十几岁就喜欢你,你是我的初恋!”
“那我落魄时,怎么从没见你出现过?”陆宴景好笑道:“难道你的喜欢,是只能同富贵,不能同患难?”
安晴眼神儿闪烁了一下,又立马委屈的抹眼泪道:“原来你一直记恨的是这个……”
“我当初不是不出现,而是我那时没钱就算找你也没用,所以我才努力赚钱,努力创业,就是想能帮助你……”
安晴说完委屈的偷看陆宴景:“我们十年的交情,难道你还不了解我吗?”
陆宴景凉薄的很:“不好意思,你只是我们家的食客,我没兴趣了解你。”
他看了眼腕表,连敷衍的告别都没说,便越过安晴离开了办公室。
“砰!”
安晴愤怒的摔了汤碗,咬牙切齿:“陆宴景,走着瞧,我就是赖也要赖上你!”
她在外面受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