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死一样的死寂,就连活泼的乱步也如鸭子一样“嘎”了一声。
他伸着脖子望向门外,“他们在吵架吗?为什么要跟关心自己的人吵?”如翡翠般的透亮的眼眸中全是疑惑。
福泽谕吉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不要边吃东西边说话。”
江户川乱步咽下口中的蛋糕,看着还在僵持的两个人,脸上的烦躁越来越重了。
“有人关心自己不好吗?天这么冷,我的被子都不暖和了,也没人关心我。我想吃甜点,可却又没有钱,只能出去打工。可那些事总是让人觉得很恶心,他们也总觉得我碍事,或者是让他们不舒服了,弄得我总是很不烦,真是太讨厌了,我不干了就又没有钱,只能回到警察学校了。结果那里这样不许,那样不许。不许吃零食,不准怎样穿衣服,纪律又怎样怎样,课程无聊的要死,人际交往也超麻烦。一起住的人想诬陷我,我不过就把他骗人的事说了出来,他就打我。跑出来后又会没地方住,没东西吃,然后就会被饿死,我一点都不想死,所以有人关心自己有什么不好的。”少年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听上去既好笑,又让人心疼。
“乱步,你……”福泽谕吉张了张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在几次的相处中,他已经察觉到了这个少年异于常人的天赋,也明白少年对他的依赖,但他心中的顽石始终碾压在他的心脏之上。
过去,因为他干涉他人,与他人共享思想,以为他们看到了同样的方向,并对此深信不疑——就因为这样才导致了流血惨剧,不是吗?
再也不想与人深交了。1
少年看着并排进门的两人话语并没有停止,“她不过是想让你在这场错觉中醒过来而已。那只是一个阿姨而已,又不是你的母亲。她更不想你为了那个女人以身犯险。只是想帮你解决麻烦而已。你为什么不要他帮忙?你们不是家人吗?”
“阿姨?”夏油夫人疑惑的看向代佳,不明白他说的“阿姨”是怎么回事?
“对呀,这么明显的事一看就知道了,你和她母亲长差不多,不是阿姨是什么?”
希遥吃惊的看着他,他是从哪得到这些消息的,如果不是甚尔给的那些资料,她到现在都还蒙在鼓里呢?但他知道这些,他故意的吧——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他就不能闭嘴嘛?
直觉接下来的话不能让他说出口的山间海,直接将甜甜圈塞到他嘴里,完成了二杀。
“如有,离酒店就是淡点啊,过十天要嗯汉盖你儿子?”
(还有,你有病就去看病了,为什么要祸害你儿子啊?)
“够了!”秋霜代佳脸色铁青的看着江户川乱步,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他肯定已经千疮百孔了。
“这位同学,夏油阿姨是和我母亲长得有几像,但也仅仅只是像而已,我从来没有搞混过她们两,她们两个是完完全全不同的两个人,夏油阿姨就是夏油阿姨。何况这只是我的私事而已,请你不要再说了。”
希遥确定了,这就是一个读不懂空气的笨蛋。
“江户川你不是要去我家吗?我们现在就走。”为了防止他再说说什么语破惊天,希遥强行将他拖出了房间,三十六计——走为上。
“代佳,你……“
“夏油阿姨,刚才我失礼了,我们就先告辞了。”语气生硬的说完这句话后,她便随希遥一起踏出了房门。
五条悟喝完最后一口奶茶,随意的看了眼夏油夫人,便冲夏油杰挥了挥手,“杰,我明天再来找你玩,先走了。”
目送他们接二连三的离开,夏油杰僵着脸将五条悟送到了门口,“……悟,明天见。”
五条悟看了眼身后的夏油杰,在踏出房门时背对着他道:“杰,使人愚蔽者,爱与欲也。看得见和看不见,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少年沉默的看着朋友离开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是的,这几天五条悟虽然对他死缠烂打,但他并不否认,在心底他已经将五条悟当成朋友了。
“杰,我们回家吧!”
夏油杰看着紧抓着他手的母亲,回过了神来,温柔的笑了下,“好,我们回家吧。”
出来咖啡厅,希遥本来是想甩开江户川乱步的,但他抓住她刚才的话死皮赖脸、撒泼打滚,一服我不带他去,他就坐在地上不起来的表情。
希遥盯着他那双翠绿的眼眸看了半天,非常确定,如果不是他长得还算可爱,眼神也极度清澈单纯,他一定会被人打死的。
然后又因为他极度不想坐地铁,我们只好打车了。
希遥一把按住了准备上车的五条悟,警惕的看着他,“五条悟,我们要回家了,你还跟着干什么?”
他抬开了希遥手,一个闪身就坐好了,“作为朋友去你家做客啊!”
这么理所当然的语气,厚实的脸皮,我真是平生仅见了!
不,我说错了,其实我才见过,他和江户川乱步完全可以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