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琴仿佛豁出去了一般,眼神凌厉地锁定金琳,声色俱厉地反驳:“金琳!祝家的每一块砖瓦都凝聚着如瑾的心血,如果我们不为他守护好这一切,等他醒来,那些旁支的人就会趁虚而入,糟蹋他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
她的话音逐渐颤抖,那不仅是愤怒,更是深深的恐惧。
她恐惧失去正统地位后的耻辱,恐惧自己下半生在家族内部的倾轧中苟延残喘。
为了不让这样的未来成为现实,陈琴决心无论如何都要保住祝家,即便是采用非常手段也在所不惜。
金琳抿着嘴,愤怒让他暂时失语。
那些陈词滥调,曾经无效,现在亦是。
他缓缓地将目光移向姜吟,语气异常柔和:“小吟,你想去吗?”
此时,陈琴也紧盯着姜吟,尽管身为婆婆,她的命令并不具有强制性。
在这个关头,只有祝如瑾的妻子,这个怀着祝家嫡传血脉的女子,才有可能力挽狂澜。
姜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中的犹豫逐渐被坚毅所取代:“小姨,我想去。为了如瑾,我要守护好祝家。”
祝如瑾为她所付出的一切,现在到了她回馈的时候。
以往,她自知出身贫寒,与祝家格格不入,便安分守己,从不敢逾越雷池。
她本以为合同结束后,就能与祝家划清界限,可祝家与小姨的深情厚意,让她无法再置身事外,安心做一个旁观者。
金琳惊讶之余,更多的是疼惜。
“小吟,你……”
他的心中五味杂陈,姜吟这样低调、温和的人,如何能在风尖浪口处周旋?
金琳深知姜吟性格恬淡,即便面对挑衅也能泰然处之,但这回祝家面临的,是真正的权谋斗争,非同小可。
“小姨,我是祝家人。”
姜吟的决定不容置疑,金琳虽尊重,但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她紧紧握住姜吟的手,直视着陈琴,字字千钧:“陈琴,你要听清楚,我尊重小吟的选择,但祝家必须善待她。”
“未来,不论任何理由,都不可以随意遗弃她。即使如瑾与她之间有再多的波折,也必须保障她下半生的安宁与富足。”
金琳的语气坚定,不容商量,“小瑾的身份特殊,自然会吸引那些别有用心的女人,如果你作为婆婆让她受到丝毫委屈,那么你们想见这个孙子就难了。”
姜吟未曾提起的委屈,金琳都默默看在眼里。
姜吟的隐忍与懂事,让她决定为侄女发声,争取应有的权益。
听到金琳的维护,姜吟心中涌动着暖流,原来她所承受的一切,小姨都默默记在心里。
陈琴连忙点头应承:“这是自然的,小吟这样的好儿媳,我们祝家怎会亏待?从这一刻起,她就是我唯一的儿媳。”
陈琴的话中透露出几分尴尬,毕竟她曾是最瞧不起姜吟的那一个,言语中不乏尖酸刻薄。
但时局变换,此刻的她,不得不放下过往的偏见,寄望于姜吟。
谈话间,祝如瑾那边传来了好消息,医生宣布他已脱离生命危险,转入特护病房。
金琳闻言,当机立断,决定采取措施,既然家族中那些意图闹事之人不安分,那就索性让他们自食其果。
正当此际,三人决定利用这个难得的契机,彻底根除祝家内部那些心怀鬼胎之辈,还家族一片清净。
一切安排周密无遗后,金琳、陈琴与姜吟首当其冲前往医院,探视祝如瑾的康复状况,随后再一同返回祝家府邸。
步入病房,姜吟的视线立刻被祝如瑾所吸引,只见那些曾如林般插在他身上的导管悉数撤离,他安然躺在床上,不再被隔离于冰冷的观察室中,那份距离感骤然消散,让她心头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欣慰与心疼。
她缓缓靠近,每一步都踏得极轻,仿佛怕惊扰了这份来之不易的宁静。
姜吟紧握祝如瑾那只被厚重纱布包裹的手,那层层包扎之下藏着的,不仅仅是伤痕,更似有千斤重的牵挂与期待。
望着他那苍白无色的脸庞,就如同冬日里飘零的雪花,冷峻而脆弱,让人不自觉生出一丝怜惜与忧虑。
若非监护仪旁那规律的嘀嗒声证明着生命的存在,恐怕任谁都会误以为,这张床上躺着的,已是另一个世界的灵魂。
"如瑾……"
姜吟刚一启齿,便已泪眼婆娑,那些他曾承受的痛楚,光是想象都让她揪心不已。
金琳与陈琴立于一侧,同样鼻尖酸涩,可更多的,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与安慰。
对他们来说,只要祝如瑾能够苏醒,其余的困难都不足挂齿。
姜吟紧紧攥着祝如瑾的手,脸颊贴合在他掌心,那份依恋之情溢于言表。
她仿佛能穿越时间的界限,重新感受到祝如瑾怀抱中的温暖,那段看似短暂却又如同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