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安虽然久未涉猎公司的具体运营,但面对这一堆等待他决策的文件,他明白,此刻的儿子正躺在重症监护室内生死未卜,即使业务已感陌生,他也必须挺身而出,为父亲守住这份来之不易的基业。
一旁,吴秘书细心地从中挑出了几份最为紧迫的文件,每一份都需要祝如瑾亲笔签名,这些文件仿佛一座座无形的大山,压在了祝安的心头。
吴秘书将文件摆放整齐,神色凝重,“祝总,这样的情况,祝总受伤的事情恐怕很难再保密下去了。”
“祝云山精明得很,肯定察觉到了什么风吹草动才到公司来的。”
祝安揉搓着太阳穴,轻叹了一口气。
他心里何尝不清楚,祝家众多旁支之中,也就祝云山有能力和胆识成为潜在的威胁。
他的话语坚定,“即便难以隐瞒,我们也得尽力而为。”
他深知那些旁系族人的野心,一旦让他们得知祝如瑾命悬一线的消息,祝家这片天空恐怕会风起云涌,难以平静。
吴秘书郑重地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明白了,祝总。”
祝安坐到了儿子祝如瑾曾经的位置上,挥手示意,让吴秘书将所有文件送至面前。
虽已多年未亲力亲为,但流淌在祝家正统血脉中的责任感使他快速调整状态,开始从容不迫地应对这些看似琐碎实则重要的事务。
一页页、一份份,祝安连续几个小时沉浸在繁复的文件审核中,直至处理得差不多了,才想起应该前往医院探望祝如瑾的现状。
然而,当他离开祝氏集团大楼的那一刻,不远处一辆车内,祝云山的双眸紧盯着这一幕,眉头紧锁,脸上写满了深沉的思索。
祝云山心中疑惑重重,前脚他还在多方打听祝如瑾的行踪,后脚祝安就急匆匆现身公司,并且一待就是数小时,这其中的关联,耐人寻味。
“跟着他,别让他跑掉了。”
祝云山对司机发出指令,语气中透露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正当祝安在车内闭目养神,试图缓解连日来的疲惫之时,司机突如其来的一句报告打破了短暂的宁静:“祝总,有辆车正在尾随我们。”
祝安猛然睁开眼,警觉地转头一望,辨认出那车牌号,正是祝云山的专属车辆。
一切正如他所料,祝云山并未放弃他的图谋。
祝安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返回老宅。”
看来,今日是无法按照原计划去医院了。
祝云山很快便察觉到祝安路线的转变,心中的猜疑渐渐变成了确信——祝家内部必有变故,祝如瑾的状况恐怕不妙。
“去查一查,祝如瑾是否在西城。”
祝云山的双眼如同深邃的井,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膝盖,对着副驾驶座上的助手下达命令。
“是,祝总!”
助手回应得干脆利落,眼中闪过一抹异彩。
若真如祝云山所料,那么事情的发展将会变得异常复杂且有趣。
……
而在另一边,姜吟从梦中醒来,第一个念头就是寻找祝如瑾。
一夜的辗转反侧在她的眼下留下了一圈深色的黑眼圈,显得格外憔悴。
床边依旧冷冷清清,没有任何生活的气息。
祝如瑾的缺席再次让她失望。
下楼时,姜吟看见金琳正故作轻松地享用早餐,仿佛一切如常。
“小吟,你起来了啊,快来吃早饭,今天张阿姨特地为你熬了最喜欢的小米粥。”
金琳的笑容温暖,充满热情,但当他注意到姜吟眼下的乌青时,那份勉强维持的自然顿时变得有些僵硬。
姜吟明显的失眠,让他心底的忧虑又加重了几分。
见姜吟面露焦虑,金琳的眼神微妙地闪动,极力压制住内心波澜起伏的情感。
姜吟顺从地坐下,面对着冒着热气的小米粥,却没有丝毫食欲。
为了让金琳放心,她强迫自己拿起勺子,一口接一口地吞咽,但没几口,她的脸色就开始变得苍白,胃里一阵翻腾。
她捂住胸口,飞快地冲向卫生间,将刚刚勉强吃下的东西尽数吐出,场景与昨日惊人地相似。
金琳急忙放下手中的碗筷,紧跟其后。
“小吟!”
卫生间内传来了连续的呕吐声,直至最后,只剩下干呕声,姜吟已是筋疲力尽,只觉胸口憋闷,面色苍白如纸。
金琳看着这一切,心疼不已,轻拍着她的背,希望能够给予她哪怕一点点的安慰。
吐完之后,姜吟无力地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头发散乱,泪如泉涌,鼻尖酸涩,眼眶泛红,晶莹的泪珠在她明亮的眼中流转。
她拽着金琳的手,泪眼迷蒙,嗓音颤抖:“小姨,祝如瑾是不是出事了?”
“小姨,求你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