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而言之,公司近期的动荡是降本增效最直接的导火索。
而作为整个事件的亲历者,许乘风对相关情况知之甚稔;作为公司中层干部,林忘还曾专门召开会议,向大家通报情况。虽然老总林忘力挽狂澜,将李承鹏失踪事件的不良影响降到了最低,但投资者的信心还是难以避免地受到了一定影响。
公司的c轮融资进行得并不顺利,并未达到预期目的。虽然林忘没说,但许乘风猜测朱凌峰在其中也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其实凭心而论,要是许乘风易地处于朱凌峰的位置,自己制定的计策有效,打到了公司“七寸”,花费了大笔资金安排了大场面,请来了各界名流,眼看胜利就在眼前,眼看主席席位就在眼前,结果被人极限翻盘!?
泥人儿还有三分土性,是个人肯定都要被气得吐血三升。之后有些小动作是很自然的事情——如果真的不做点什么,他都会怕自己精神崩溃。
没有当场翻脸掀桌子,朱凌峰已经算是神经坚韧的典范了,但私底下的盘外招依然不会少。并不需要抛售手上的公司资产,仅仅是私下串联打招呼,就够给林忘添麻烦的了——毕竟朱凌峰的身家、地位和朋友圈在那儿摆着——跺跺脚便能在其领域或社交范围内掀起波澜,引动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而且这些私底下的动作,具有一定的隐蔽性与模糊性,林忘还没办法公开指责和追究,只能被动应对。
更何况许乘风揣测朱凌峰并非不想抛售他手中持有的地脉通达公司股份,只不过限于当年签订的投资协议约束,难以达成这一想法而已。
所以公司的现状稍显困难也就成了可以理解的现实。
但在此许乘风不得不再次将公司老总林忘的高瞻远瞩吹爆,虽然引进大量战略投资帮助公司提前渡过成长期,但对投资人的限制颇多,既避免了投资人对公司的干预,更预先避免了各种可能暴雷的情况。
不过理解归理解,事实是事实。呆呆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许乘风忽然有一种想要逃跑的念头,感觉当逃兵也没那么不可接受。
“更何况能量棒营养更均衡,更充分,更能适合戈壁荒漠的现实要求。你看现在工地上,所有公司员工,从上到下都采用这种补给方式,既提升了效率,我计算过,每顿饭节约二十分钟左右——不包括制作餐食的时间;节省费用平均每个人在10至15元左右,乘以公司庞大的员工基数,我觉得大有可为。非常具有推广价值。”
“乘风,我数学不好,你帮我算算在全公司推广之后的效益!”
算?算你个头。望着得意洋洋描述自己愿景的林忘,许乘风打个寒战,老板你真的不是魔鬼吗?
而且许乘风表示,老板的话,他一丝接口的欲望也无。
这就是所谓的:没有补给,没有后勤,没有问题?
地脉通达公司后勤部部长许乘风不确定地问:“真的没有问题吗?”
“问题,有什么问题?你指哪方面?”林忘想了想反问,“乘风,我记得你不是说自己能打逆风局吗?我名乘风,擅长打‘逆风局’。”
林忘啧啧惊叹,“当时你这话,还真是铿锵有力。”
可惜最后输了。许乘风帮助林忘在心里把后半句话补完,尴尬地直搓手。
“那是……”
许乘风想说那不过是当时跟刘丽坤置气的话。话没说完,林忘拍拍许乘风的肩膀,赞许他说,“那就好。”
“现在就是了。”
林忘的意思许乘风大概能理解,他是在说现在许乘风现在的选择,就是逆风局了。
能够理解,但无法认同。许乘风无语凝噎,他弱弱地解释:“其实如果有选择的话,其实我也想做个普通人。”
可惜被林忘无视了。
许乘风突然明白为什么影视剧中,这fg真的不能乱立。只要一说出这种fg,那结局必然不会如愿,甚至发生意外。
许乘风的到来并未在营地中掀起波澜,若羌工地机械化程度高,人工需求也不少,多一个人少一个人,泛不起一点浪花。
同为公司中层干部,陈旭强倒是问过一句许乘风为什么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许乘风心里暗道原来你也知道这条件差,嘴上却笑嘻嘻,“我不是擅长打‘逆风局’吗!”
至于真正原因,许乘风没说但大家心里都清楚。许乘风在与刘丽坤的赌局中败北,他无奈地咽下了失败的苦果,只能黯然接受这一结局。
大家本以为,原本内斗不断的两人终于能迎来缓和时机,行政部和后勤部旷日持久的纷争会藉此机会告一段落,许乘风亦会暂避刘丽坤锋芒。
然而所有人猜中了开头,却没有猜中结局。
不知道受到什么刺激,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许乘风全然没有因赌局的失利而意志消沉。相反,他毅然转身,将心底那份深藏已久的情愫毫无保留地向刘丽坤倾诉,诚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