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江月说:“都结痂了,不用看,过几日就好了。”
“不行!”
阮嘉直接站起身走到阮江月面前,“快点脱,你不脱我要自己动手了啊。”
“……”
阮江月无奈地看着她。
阮嘉皱眉:“你这么看我干什么?你是我养的,你这浑身上下我哪没见过啊,别磨蹭了快点!”
“真的不用!”
阮江月直接抓住阮嘉的手腕,巧劲一带。
阮嘉竟被带的回到原本的位置坐好。
阮嘉张了张嘴,幽幽地看着阮江月哼道:“你现在有本事了,还懂得用你的本事来欺压姑姑这个弱女子了,很好嘛。”
“我哪有?”
阮江月笑眯眯地,乖巧道:“那伤是我路上不小心蹭到了一点,擦伤,已经上过药了,没问题的,真的!
而且我刚穿好衣服,现在又脱,脱了还得穿,这一来二去不知要多会儿时间,我肚子现在已经好饿了姑姑。”
阮嘉看了先前的婢女一眼,又看看阮江月。
如果伤势真的很严重,恐怕婢女当场就能大喊大叫起来,阮江月也不能一路飞檐走壁地回到家。
如此一想,阮嘉稍稍安心了几分,叫人把饭菜摆上。
“都是你喜欢吃的,多吃点!”
现在正是午饭时辰,阮嘉也捧了碗筷,不过并不太饿,一直给阮江月夹菜。
阮江月的确是饿惨了。
从出京上路开始,就一直惦记着赶路、赶路、赶路,吃不好睡不好的。
后来又遇上皇后派人围杀,滚坡落水,露宿荒野,驴车颠簸,加紧赶路……
这一系列的折腾下来,她每次吃东西基本都是勉强凑合。
现在回到自己梦寐以求的地方,待在最亲近的姑姑面前,吃的还是最喜欢的饭菜……
她一时间胃口大开,埋头吃了不少东西。
阮嘉看她那样狼吞虎咽,一面劝着慢点儿,一面心里早已心疼到不行。
这是出了什么事,把个好好的孩子折腾成这样?
她压抑着心中的许多疑问。
等阮江月吃饱喝足了,阮嘉才问:“怎么回事儿?先说伤,别糊弄我。你是什么本事我都知道。
要是你能随便蹭蹭,就蹭出那么多伤,你就做不了将军!”
“……”
阮江月默默,当然知道姑姑是不好糊弄的,也并不打算隐瞒有些事情。
吃饭的时候她已经默默整理了一番。
此时姑姑问起,阮江月便沉吟着开了口,“回京的路上被人追杀了,我带的人少,对方人多势众还有官府帮忙。
我难免就狼狈了些,伤就出来了。”
“什么?!”
阮嘉大惊失色,“你被人追杀?什么人,好大的狗胆敢追杀你,还敢和官府勾结——你快点说,别磨蹭!”
“是皇后。”
接下去,阮江月把沈岩带回白若雪,要迎为平妻。
以及她与沈家和离,得罪皇后,因而被皇后追杀的始末言简意赅地告诉了阮嘉。
阮嘉初时只觉晴天霹雳,难以置信。
后来她越听越沉默。
等阮江月把所有一切都说完时,阮嘉已经眉头紧皱,脸色极度阴沉。
“他与你拜过天地祖宗,亲自迎了你进门,出征三年未归一回来却带着个莫名其妙的心上人,还想娶做平妻?
什么东西!”
阮嘉破口大骂:“你这三年帮他照顾府宅——就算当初你们成婚有些不如意那又不是你的错!
你先前与我说过,长丰谷还救过他吧?
他就这样报答救命之恩?简直猪狗不如!”
阮江月现在不想多说沈家之事,也并未提救命之恩被白若雪冒领。
现在这些与她而言都不重要。
“我和他已经和离了,并且清算的很彻底,从此以后再不会和他有任何干系。”阮江月利落地说。
“好,和离的好!”
阮嘉切齿说着,又道:“你怎么没慢些?让你父亲上书朝廷,你表明身份都能直接休夫了!让他颜面扫地看他以后怎么见人!”
阮江月说:“表明身份之事太波折,我不想和沈家纠缠太多。”
阮嘉抿唇片刻,将沈家一家卷着骂了一顿,忍无可忍之下,怒火烧到了皇后的头上。
“当初就是她弄出的这桩婚事!
皇后一国之母抢人儿媳,让你去善后。
她都看不上沈岩。
现在沈岩立功了,有用了,皇后又当三年前的事情没发生,还给沈岩赐平妻?
她怎么不给陛下娶几个妃子进宫?
怎么不给自己儿子赐多几个侧妃去生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