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舒缓不少,南缃终于沉沉睡去。
凌恒手覆在她肚子上,见她拧着的眉心舒展开来,合上眼睛,不消一会儿也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熟睡后的人手滑了下来,腹部温热消失,没一会儿那隐痛感又袭来。
“嗯……”
睡梦中的南缃闷嗯了声,似对温热离去不满,又像找寻,凌恒朦胧睁开眼,又将手放在她肚子上。
掌心温度隔着软缎传来,将疼痛压了下去,南缃头一歪释然睡去。
凌恒苦笑,真不知到底谁给谁侍寝。
可打心底却没有半分怨言,是对弱女子的照顾,也是为自己病残之体还能帮到人的欣慰。
一夜转逝,天微微亮,清晨薄雾笼罩着庭院,下人已静候在房外。
晨曦映照着少女娇憨睡颜,白皙的面颊染着粉红,像白玉铺了层淡淡胭脂,一双眼睫纤长卷翘,双唇似蜜桃般粉润,随着呼吸微微张合。
独眠多年第一次与人同榻,竟有些不真实,凌恒眼神柔和宁静,静静看了许久,直到听到外头响动。
“起身吧。”
轻唤了声没反应,凌恒又伸手推了推她。
正熟睡的南缃被打扰十分不满,困怔中哪知身在何处,眼都不睁喃喃了句再睡会儿。
软糯的嗓音听得凌珩耳热,心仿若化成一滩水,声音也不觉放柔几分,“不早了,不好再睡了。”
“别吵我。”
女子一翻身,眼看手脚袭来,凌恒忙不迭接住她挥来的胳膊,又压住她不安分的腿。
长长呼口气,凌恒无奈地瞅着身前人———差点又被打了。
上半夜帮她捂了半宿肚子,终于安生下来,不想这姑娘睡觉忒不老实,后半宿先是被她杵了一拳,后又被踹了两脚。
他都怀疑这丫头是故意的,若非有了前车之鉴方才又得挨打。
见她睡得熟凌恒不忍再唤,少女如瀑青丝散落在枕边,凌恒顺手帮她捋了把,发丝流泻在指尖像丝绸般柔滑,辗转绾绕在男子手心。
屏风后的小厮蹑手蹑脚返回房外,一出来刘妈妈赶紧凑了上来。
“怎么样,殿下可好?”
“好得很好得很。”茗山乐得跟偷腥猫似的,压低声音坏笑道:“还抱着呢,两人亲近着呢。”
刘妈妈这才放心,庆幸地捂着胸口直道那就好。
随即晃着脑袋得意道:“小丫头有脾气,圣上面前都敢倔强,到了殿下这里还不是乖乖顺服,还是殿下有本事。”
茗山也骄傲,“咱们殿下天纵英明,又生得俊朗非凡,还怕拿不住只小野猫。”
转念又哀叹一声,为主子病症惋惜,真真是天妒英才。
房内静悄悄的,看着怀里人恬静睡颜,这张脸完美得几乎挑不出一点瑕疵,凌恒怔怔出神,感慨上天怎么打造出这样钟灵毓秀的容颜。
帝都不乏盛名美人,宫中更是佳丽如云,皇家子何样美人没见过,对于南临赵氏女的美名虽自小听过,可也只觉是千年相传,不免夸大其词。
而今亲眼见证,这般美得不似凡人的女子,难怪让年轻时的父皇不顾身份伦理抢夺,让冷峻孤傲的二弟一见倾心。
怀里人软软糯糯,少女的幽香萦绕在脸庞,又轻又软,凌恒醉酒般的迷离,第一次对温香软玉有了亲身体会。
南缃睁开眼时就见一张憔悴俊脸,上身下身还被他禁锢,四目相对近在咫尺,男子眼睛泛着说不出的柔光。
意识一点点凝聚,清醒后一个激灵慌忙将人推开,南缃扯过被子将自己裹住,纳闷儿怎就睡他怀里了。
瞧她一脸警惕防备,凌恒拉回思绪,不紧不慢坐起身,“我非故意,是自保。”
“说什么呢。”
凌恒甚是无奈,“你果真没扯谎,睡觉是会打扰人,早知就该应你所言睡椅上。”
又忍不住为她日后丈夫惋惜,少不得英年早逝。
南缃听的似懂非懂。
外面的茗山听到响动开口询问,得到允许后端着洗漱用具走进房。
收到凌恒眼神暗示,南缃趁着下人服侍他更衣无人关注这边,迅速将弄污了的男子寝衣和垫子卷起揣怀里,夹着胳膊快步出房。
茗山伺候凌恒洗漱,刘妈妈和婢女前去收拾床铺。
看到褥上印着点点血迹,两人相视一眼,捂着嘴偷乐,而后不动声色撤下褥单,重新换了套干净的铺好。
凌恒洗漱完回到这边时,刘妈妈等人已经抱着褥单退了出去。
“母妃若差人来,带来见我便是。”
茗山听了应下。
回到房间的南缃赶忙擦洗身子,没有月事带,身下一片狼藉,那张厚垫子也污的不成样。
收拾妥当后又将垫子等物装到布袋里,扔到后厨垃圾处。
德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