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卑那?我下午不是让你不要参与进龙卑那的案件吗?还查!还查!”
于得水呼吸急促,被气得不轻,火冒三丈地从椅子上跳起,对着元莫吼。
“这事牵扯到琉璃就必须查!”元莫在涉及在乎的人前,不是被吼几下就吓退的人。
于得水像被泼了一盆冷水,“哈!琉璃被牵扯进去了?”
他跟打了霜的蔫巴茄子似的,退回原位坐着,哭丧着脸,“那也不能查!这样我的乌纱、我的晚节,就要毁在你俩手里了。”
王昆吾帮腔,给于得水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于馆主,你想龙卑那是叶护之子,他死在大雍,你觉得四方馆逃得了责任?”
元莫说得情真意切,“就是啊!我们大晚上跑来,就为了你的乌纱、你的晚节。”
“好吧好吧,我告诉你们,你们千万不要外传。”于得水被说服,无奈地去将文书取来,扔给王昆吾和元莫自己看。
“焉乐在大雍的官职已经内定龙卑那?”元莫肯定地疑问。
“也就是说,这岁考就是一个形式,走一个过场的?”王昆吾也带着肯定的语气。
“没办法啊!大雍留给各邦官职名额是固定的,今年留给焉乐的就一个名额,谁叫他是焉乐叶权之子,官位是不是得给他?”
于得水说得悲怆,像不得已而为之。
“还记得早上审核考生身份时,龙卑那挑衅慕一宽说了一句,让他别白费力气,考了头名也没有用,当时慕一宽的情绪波动很大,是戳他伤痛了。”
“估计慕一宽已经知道龙卑那被内定,他一点希望都没有,却无能为力。”
元莫回忆岁考前的事,又分析了一下。
王昆吾问,“你是说慕一宽有嫌疑?”
“至少龙卑那的死益于慕一宽。”
元莫眉头紧蹙,以目前得到的信息,慕一宽的可能性大些。
凝眸,“先沿着慕一宽的这条线查。”
元莫看向王昆吾问,“安舍人,我记得你和尉迟华一道去了仵作那,情况如何?”
“龙卑那身上有几处非致命伤,是木棍所致,但致命伤在后脑勺,应该是在龙卑那不注意的情况下,被一击致死的。”
王昆吾将仵作的验尸情况说出。
元莫喃呢,“那很难排除非琉璃和阿术所为。”
原本想从验尸上摘除琉璃的嫌疑,现在看来不行,如今就只有慕一宽一条线可查。
“明日去找慕一宽问问他在龙卑那遇害的那段时间里他去哪了?”,王昆吾提议。
元莫锁眉点头,“仅能如此了。”
……
“你们可是京兆府的官差,可有京兆府问话的手谕?若是没有我们无可奉告。”
“红叶,送客。”
尉迟华的表姐白素琴在慕一宽被元莫问他在岁考结束后去了哪里时,出面驳回。
“等等素琴,我做事一向光明磊落,若是不说反而显得我心中有鬼。”
慕一宽叫停了红叶要听命送客的脚步。
“岁考结束后,素琴为我在醉仙楼定了一桌,但我对岁考的题目意犹未尽,折回弘文馆又写了一张,从未时到申时才离开。”
慕一宽具体讲述了当时他的情况。
“你说你在弘文馆,谁可以替你作证?”王昆吾考究。
慕一宽自信满满地回,“弘文馆的白馆长可以替我作证。”
王昆吾和元莫与他们告别去了弘文馆。
他们找到白馆长,得到白馆长的印证,慕一宽确实在弘文馆,白馆长还把慕一宽重写的文章交给他们看。
元莫接过白馆长递给他的纸张,上面是慕一宽写的文章,纸张上飘出一股刺鼻的墨水味,很难闻,但他也没深究。
问了白馆长一些关于慕一宽的为人后,就离开了弘文馆回到四方馆。
回到四方馆,元莫让老季和沈百炼去外面查探关于慕一宽的消息。
“龙突麒已经知道龙卑那的死,焉乐使团赶来问罪,最多十日便可到。”
“要是我们再查不出来,那阿术和琉璃就是嫌疑人,按律要处以极刑。”
王昆吾看着在原地徘徊的元莫,将焉乐使团要来的消息告诉他。
“他昨天才死,今天龙突麒就得知消息了?十天到,我必要在今天就破案。”
元莫脚步一顿,转向王昆吾,为了琉璃他信誓旦旦。
“慕一宽有白馆长替他作证,有不在场的证据,线索又断了,希望老季和沈百炼能从外面打探些消息回来。”
元莫寄希望于老季和沈百炼。
“回来了!你们查到什么了吗?”元莫着急地问。
“快快快!”沈阳炼喘不上气来,一把夺过王昆吾手里的茶壶,将茶水灌嘴里,差点连老季的份都喝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