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木汗侧头看着一旁歇下的妹妹,夜视能力很好的他,能看到妹妹精致的眉眼以及长密、细数不尽而卷曲的睫毛。
她眼皮底下的眼珠子滚动了一下,惊得那木汗立马回正头,心脏跳动频率加快,有一种窥视被抓包的感觉。
“哥哥,我睡不着。”妹妹软乎乎的声音传来,他怕妹妹下一句说的是,“哥哥,你看着我,是不是也睡不着?”
“要拍一拍我,哄着我睡才行,以前萨仁娜额吉就是这样做的。”
杜思珩默默给自己的机智点赞,萨仁娜额吉对不起,你这个借口太好用了。
那木汗心想还好没被发现,心虚的他侧过身子,从被窝里伸出一只修长又结实有力的手,轻轻拍着杜思珩盖着的被衿。
杜思珩总觉少了点什么,拉开被子,滚进了那木汗那床被子里,撞到他怀里,才停下来,靠在他胸膛上睡。
她抬起头看着那木汗语塞、欲言又止的模样,揉揉眼睛,睁着睡眼惺忪的眼睛看着他,软软地开口,“哥哥,好困哦,晚安。”
说着她不等看那木汗是何反应,埋着头闭上了眼,装着困得不行的样子,呼呼睡。
最近妹妹变了,变得对他很温柔体贴,也很依赖他,对他更是一点也不设防,像这样贴着、靠着他睡觉,对他是满满的信任。
他更是舍不得丢弃这种感觉,被妹妹依靠的感觉,希望时间永远都停留在这一刻。
那木汗叹了口气,那只伸出的手,继续轻轻拍着她后背上的被衿,让她睡得更安稳一些。
那木汗以为今夜他又会失眠,没想到他拍着拍着,动作渐渐慢了下来,怀里抱着温软如玉,清香萦绕鼻尖,不知不觉睡着了。
中途那木汗意识模糊地感觉到一股热流在自己身子底下流淌。
他迷迷糊糊伸手去触碰湿漉漉的地方,伸出手一看,把他吓醒了,手上沾的是血。
他立即起身,去点燃煤油灯,见身旁的杜思珩睡得极不安稳,美人眉轻蹙。
她嘴里微喊,“疼~”。
那木汗听清了,他慌张地掀开被子,察看她身上什么地方受伤流血了。
直到碰到她古袍下摆时,手一顿,他回想起杜思珩来到他们家的第二年,放学接她回家,她哭着抱着他的腿说,她肚子疼,而且流血了。
他着急地送她回家,让额吉帮她处理伤口,额吉从毡房内出来时,笑着告诉他,
“妹妹没事,是妹妹成姑娘了。”
还让他给妹妹煮红糖水,之后的每一个月都是他给她煮红糖水,时间长了,他都知道在什么日子需要煮红糖水了。
那木汗算算时日,今天刚好是需要煮红糖水的日子,只是最近发生的事以及妹妹的反常,让他一时间忘记了这事。
他帮杜思珩盖好被子,自己去小厨房给妹妹煮红糖水。
回来叫醒杜思珩,“思珩,醒醒。”
杜思珩悠悠转醒,看着出现在上方的哥哥惊讶一瞬,腹部微微翻滚的痛,她反应过来,起身一看,她把哥哥的被子弄脏了!
处理完毕,杜思珩端着小碗轻轻吹着碗里的红糖水,一副充满歉意的眼神飘向左侧正在整理毯子的那木汗。
饶是她穿越了那么多个世界,这会微囧的场面,她也淡定不下来,太丢脸了。
看着辛勤收拾、毫无怨言的那木汗,杜思珩才放下心来,还好哥哥很是体谅她,在她面前一点笑话她的意思都没有。
这一天那木汗如常送杜思珩上学,还特意让察哈利干慢慢走,如此体贴的那木汗让杜思珩真是爱死了。
那木汗送完杜思珩上学,回来后,将清洗好的被子拿出去晾。
刚回来的萨仁娜见着问道,“那木汗,你的被子前几日不是刚洗过吗?”
那木汗的脸瞬间通红,支支吾吾半天,不知如何解释,总不能让额吉知道昨夜杜思珩睡在他的毯子上吧!
最后没有说话,直接去牵察哈利干,赶羊群去了。
显然萨仁娜误会了,她见他露出很少出现的羞涩、羞臊样。
心想自己的儿子是该要娶媳妇了。
她几年前让人去问,但是没有人家愿意把他们家的女儿嫁到他们家来,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她想着这次要拜托鸿格尔的额吉哈尔亚楠去帮帮她儿子相看相看,她这么一想,就立马去哈尔思琪家问问。
下课时,乌木棋从怀里掏出一条蓝色手帕给杜思珩品鉴,“思珩,你帮我看看,我绣得手帕上的图案好看吗?”
杜思珩接过手帕端详许久,才开口,“额,绣得两只水鸭子在玩水还挺像。”
她看了很久才看出两只动物是鸭子,别怪她眼拙,实在是难辨。
乌木棋一惊一乍,“什么啊!杜思珩。”
她这一嗓门,一吼,全班同学都看向她们,连坐在她们前面一排的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