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春宫
“御膳房供给玫贵人、仪贵人和婧妃娘娘的鱼虾一早扔了出去,幸而奴才寻到了喂养鱼虾的食料。”富察皇后的心腹太监赵一泰,从袖口里掏出一小麻袋的鱼食。
“快拿给太医们瞧瞧。”富察皇后吩咐。
“嗻。”赵一泰将手中的小麻袋递给许太医。
弘历紧紧盯着许太医的一举一动,就怕许太医说里面含有大量朱砂,因为他清晰的听见,这些鱼虾也供给了阿箬。
原本对查处还有些漫不经心,如今最是专注关注起来。
太医们检查后,回禀,“回皇上,这些鱼食里头,也含有朱砂。”
弘历抬手一掌拍到身旁的小方桌上,手中的佛珠与木桌相撞,发出巨大声响,伴随着弘历厉声质问的声音,“你们说什么?”
气势汹汹,突然的举动,将在场的众人吓一跳,所有人跪了下来,除了太后。
两位太医摸了摸额头上的细汗,心惊胆颤地再说一遍,“里头含有朱砂。”
弘历火气一上来,说话都带着点怒吼的意味,“到底是谁?谁如此心狠手辣,必须将他给朕揪出来。”
玫贵人和仪贵人知道自己的孩子是中毒而亡的,想要向皇上哭诉,可皇上发火誓要查出真相,正中她们的下怀,也就没有站出来请求皇上替她们做主了。
“皇上,别动怒,好好接着审问,才能知道是谁。”太后见皇上发了火,也确实连着两条人命,怎么可能不愤怒。
但太后不知道,皇上发火不是因为两个未出世的胎儿,仅仅只是因为这伤及到了阿箬和她腹中的孩子。
“嗯,皇额娘说的是,都起来吧,皇后接着审。”
皇上吩咐完,心思又飘到了阿箬身上,他在想他和阿箬的孩子也会像玫贵人和仪贵人那样吗?
一想就慌,恨不得等会将人掀出来后,命人将他五马分尸。
他侧过头,看了眼一旁站着的进忠,进忠会意,立马走近一些,弯下腰低下头,等待着弘历的吩咐。
“你亲自去太医院找齐太医,让他去翊坤宫给婧妃把把平安脉。”
弘历刚吩咐完,进忠正要应声,抬起头就见外面缓缓走来的阿箬。
到嘴的词转了一个弯,“皇上,婧妃娘娘来长春宫了。”,语气里有自己都未察觉的激动。
弘历因听到阿箬来了,就并未关注到进忠语气的变化,转头向前看去。
本就白皙的阿箬被外头的阳光附着,更是圣洁晶莹的,进入他的视线。
似模糊的视野找了焦点,她完全占据了他所见的风景画全貌,也占据了他的心房,弘历就这样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缓缓走来。
阿箬迎着一众人的目光,走了进来,屈身下蹲行礼,“臣妾给太后、皇上、皇后娘娘请安。”
富察皇后和嘉贵人对视一眼皆是意外。
太后招呼,“婧妃,你怎么过来啦?快起来,赐座。”
“回太后,臣妾外出走走,刚巧在延禧宫外碰见素练,她奉皇后娘娘的旨意,搜查延禧宫,臣妾听闻各宫妃嫔都在长春宫,所以臣妾就来了。”
阿箬的话,引得娴妃和海兰一愣。
实际上,是进忠派来的人告诉她,皇后娘娘叫了除婧妃娘娘外的所有妃嫔到长春宫听审问仪贵人的落胎之事。
皇后不让她来,她偏要来长春宫看戏、搅局。
“皇后,素练是怎么回事?”太后看向富察皇后。
“儿臣在叫各宫嫔妃来长春宫时,让素练到各宫搜查了。”富察皇后回复。
“所以素练带人第一个搜查延禧宫啊?”阿箬笑着,状若无意。
这话一出,直直将富察皇后咽住,如鲠在喉。
这时,太监将椅子往前挪被弘历叫住,“放这,婧妃坐到朕的身边来。”
这明目张胆的偏爱,还是第一次,所有人的视线都在阿箬和弘历之间反复跳跃。
阿箬迎着所有人的目光,坐到了弘历身旁的座椅上,对
“臣妾只是觉得仪贵人既然在延禧宫出事,那就从延禧宫查起。”富察皇后解释。
阿箬伸出小手在隐秘的地方,勾了勾弘历的黄袍袖口。
弘历薄唇微微弯起一个弧度,倾身覆在她的耳朵旁,用仅她能听到的声音开口,“阿箬,别闹,回去再闹。”
阿箬转头扯着他的衣袖,也对着他的耳朵缓缓呼出气体,但说的话一点也不暧昧,“阿历,进忠可否借臣妾用一下。”
弘历脸一红,是羞的,阿箬的举止并不是他想的那样。
他装作啥也没说,往背倚靠回去,但还是朝她点了点头,允了。
两人举止亲昵,在场的人都好奇他们在说什么,但奈何他们的声音就两人能听见。
弘历见殿中一片安静,所有人还看向他和阿箬,便清了清嗓子,“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