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嬿婉低下头,装作听不懂嘉贵人的暗示,一副秉公执法的模样,
“嘉贵人,奴婢听不懂您在说什么,还有五下,奴婢掌完,就要回翊坤宫陪婧妃娘娘到长春宫请安了,还请您不要为难奴婢回去交差。”
嘉贵人听了轻笑一声,她不信长了一张与娴妃相似的脸,又比娴妃美上三分,一点向上爬的心思都没有,继续放大她的欲望,
“呵,哪个婢女不想爬上龙床,享受一世的荣华富贵,你的主子,婧妃,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
“她呀!原来是娴妃的陪嫁丫鬟呐,作婢女伺候娴妃,你看看爬上龙床之后,有那么多的人伺候她,过得多舒坦。”
“你真的一点都不心动?你长得那么好看,真的一点念头都没有吗?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的眉目与娴妃很相似呢?”
“皇上与娴妃有青梅竹马之情,最爱的人也是娴妃,若是你利用自己的容貌,是非常容易让皇上看上的,到那时候,多的是伺候你的人,你也再也不用伺候婧妃了。”
魏嬿婉恨不得双手捂住耳朵,
心里默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双手扣着袖口,极力忍受,“嘉贵人,不要再说了,奴婢是不会做对不起婧妃娘娘的事,婧妃娘娘待奴婢极好。”
嘉贵人又轻蔑一笑,“呵呵,极好?极好有什么用!能填补你家的无底洞?你的弟弟妹妹,你的母亲,没找你索要更多?”
嘉贵人在被打的这几日,盯着魏嬿婉的脸,心上一计,就让贞淑查了魏嬿婉的家里情况,才有今日的连连进击她的心理防线。
“若是你做了主子就不一样了,想要什么没有?接济娘家还要靠婧妃打赏吗?”
魏嬿婉听了她的话,心里漏了半拍,这个问题,她想过吗?
但此刻不容她多想,因为时间被拖延太久了,“嘉贵人,还有五下,快到卯时奴婢得回翊坤宫了,得罪。”
魏嬿婉说完,抬手就是一掌接一掌。
“啪,啪。”
力度非但没有减弱,反而打得更重了。
魏嬿婉像是极力掩饰自己内心似乎真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十下已打完,嘉贵人,奴婢告退。”
魏嬿婉放下有些红肿的手,这五下的力度,已然让她的手也生了疼。
嘉贵人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开口说道,
“你,嘶,好好考虑考虑,你就能翻身做主了,或许还能成为下一个婧妃呢!”
嘉贵人对于她突然增大拍打的力度,非但没有说什么,反而继续给她刺激。
虽然说话嘴巴很疼,但她就凭刚刚魏嬿婉的反应,断定魏嬿婉一定会背叛阿箬。
魏嬿婉背叛阿箬爬上龙床,多有意思。
嘉贵人看着她消失的背影,笑了起来,即使扯到嘴角生疼,依然大笑不止,面目看起来有些癫狂。
……
“嬿婉,嬿婉,手没烫着吧?”
极轻极柔的声音在耳边盘旋,手上传来刺痛感,魏嬿婉才回过神来。
恍惚的神回转,眼睛逐渐清明,皇上清俊的脸庞,印刻在她的眼里。
眸中的他,突然剑眉紧蹙,眼睛如淬了冰的利剑朝她发射,黑漆漆、空洞洞的黑色瞳孔,幽柒柒地盯着她。
扑面的寒冷、冰锥般扎进心里,忍不住全身战栗,那眼神相当瘆人!
在见到皇上这般盯着她后,似乎自己想到刚刚脑子里回想今日辰时嘉贵人说的话,生出的那一丝心动已荡然无存,还生出了十分的抵触心理。
并且那是一股来自深处未知的恐惧,在心底蔓延,心中有一个小人不断敲打着她的头,告诉她,不要与皇上好,她爱凌云彻。
她连忙低头躲避皇上的视线,就看到自己手里端着的茶杯倒在了台桌上,而自己的手指被烫得通红。
恢复清明的耳朵,徘徊的柔声终于进入耳道,她朝柔声处看去,便见婧妃娘娘心疼地看着她红肿的手,关切地问,“疼不疼?”
她一惊,她在皇上和婧妃娘娘面前做错事了。
她惊慌地跪在地下,不顾颤抖的身体,急于发声,
“奴婢该死,请皇上、婧妃娘娘饶恕。”
桌上烫人的茶水沿着水流成股的往桌下坠落,流水溅落声,伴随着慌乱的心跳声,等待裁决的时间,几乎快让魏嬿婉窒息。
弘历神色冰冷,声音凌冽,“来人,将这不会伺候人的奴婢拖下去打五十大板,逐出翊坤宫,永不得在朕和婧妃面前出现。”
外面的进忠听见弘历的肃声,带着外面一起候着的太监进来,拿人。
就在太监要上手抓住跪着的魏嬿婉时,阿箬出声了,“等等,阿历,嬿婉是臣妾的人,能交给臣妾处置吗?”
“阿箬,你知道刚刚有多危险吗?朕无法想象,要是她把茶水倒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