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牵着阿箬的手从景阳宫出来,就见身边的人垂着脑袋,不知在想些什么,
“阿箬怎么了?是不是听到蛇就怕了?别怕有朕在。”
阿箬抬起头来,朝他抿唇一笑,随即脸上挂着疑惑,嗫嚅,“不是,臣妾不怕蛇,阿历,和你说个事。”
“什么事?”弘历见她如此,不由紧张起来,带着关切的目光看着她。
刚刚看望完受惊吓的仪贵人,以为阿箬听到了害怕,松开牵着她的手,从她臂弯处揽过她的腰肢,将她往自己身边带了点。
这些动作他从未做过,但他此刻就想给阿箬温暖,也不管在宫里合不合规矩,况且他一向认为合不合规矩是由他来定夺的。
阿箬想了想,“阿历,你觉得这事有蹊跷吗?”,这事可说,也可不说,所才问出来,看弘历的态度决定她说不说。
弘历默了默,“今天是惊蛰,蛇出洞正常,但偏偏在仪贵人这,确实有些蹊跷。”
虽说仪贵人无碍,也转移到延禧宫,让娴妃照顾了,但他隐隐觉得这事不对劲。
可到底也没有感觉出哪里不对,索性没再思考,如今又被提起,确实十分蹊跷。
阿箬见他神色忽然凝重,脚步一转,半个圈,停住脚步,抬手抚摸他的眉,放下手笑着开口,“臣妾鼻子灵光,你猜怎么着?”
阿箬站在他面前,他也只能站定,刚刚的凝重气氛,被阿箬的一举搅成粉色泡泡。
他神情放松下来,嘴角弯起一个弧度,身体前倾,脸靠她很近,近到呼吸交融。
又见她眼睑颤动,闭上眼,仿佛等待着什么,“噗呲”笑出声,抬手轻点她的鼻尖,才顺着她的话说,
“阿箬是个小机灵,鼻子灵光不灵光,朕不知道,但总是能令朕身心愉悦。”
“你说说怎么着?”
整个宫道上仿佛只有他们两个人,调情蜜意,路过的宫女太监以及跟随的太监们都不敢抬头看。
阿箬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在他的薄唇上轻轻一印,一触即离,往往如此,才最撩人,“还能怎么着!阿历多宠臣妾一点喽。”
阿箬说完,就要向后退一步时,脸颊被有些粗粝的手掌捧住。
弘历的俊脸在她眼前放大,被反吻一口,耳畔传来他轻柔的声音,“好。”,宠溺又深情,让人忍不住沉溺。
阿箬眯了眯眼,攻略弘历后,弘历反过来要攻略她?
她笑得迷人,凑近他侧脸,唇瓣若有似无地摩着他的耳廓,悄声如清风擦着他的耳边吹过,
“臣妾鼻子灵光,嗅到景阳宫新涂的油料有蛇莓汁的味道。”
“不知是谁,为了害阿历的孩子用心良苦,蛇莓汁本身味道不甚浓烈,果香中夹带着花香,涂料的味道刚巧能掩盖气味,且它颜色与涂料的红漆接近,油料就成了它很好的保护色。”
“要不是阿历让人不用修葺翊坤宫,恐怕连阿箬也要遭到毒蛇的毒茶呐。”
弘历因耳边的触碰、擦着边儿的热息和她身上的馨香,心里泛起涟漪,但一听她的话,心一惊,搂住了她的腰肢,
“不会,没有人能害阿箬,朕会保护好你的,也会保护好我们的孩子。”
声音急促掺着慌张,又带着些许侥幸。
“是嘛?”阿箬歪了歪头,像是在思考他话里的可信度。
如此弘历更慌张,连忙保证,“是的,阿箬,有朕在,谁也伤不了你。”
阿箬拍拍他的后背,从他怀里退开来,“嗯,臣妾信皇上,想必皇上还有政务要处理,臣妾先回翊坤宫。”
“嬿婉,走吧。”阿箬说完,毫不犹豫转身离开。
“是,娘娘。”
魏嬿婉也不知他们是发生了什么事,刚刚两人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娘娘似乎生气了?不多想,跟上婧妃娘娘。
“阿箬,等朕忙完去翊坤宫陪你。”
弘历知道阿箬生他的气了,平时两人的时候都叫他“阿历”的,这会直接“皇上”了。
他没有阻拦她离开,他们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了,她的脾性他一清二楚,基本上是不会对他发脾气,而这次?
他想阿箬生气或许是想,若是遇蛇的是她,而她遭受这样的祸害也全因为他,因为他宫中太多女人。
若是能早点遇到这样的阿箬,他想他的后宫会是仅她一人,也绝无扰心之事。
风将阿箬的轻“嗯”送进耳里,他就知道阿箬待他是真心的,他看着她消失的背影,或许他是应该查一查此事了。
翊坤宫
“娘娘,前些日子,您让女婢偷偷观察御膳房喂养鱼虾的小禄子,以及取他喂养的一些食料,今日奴婢取来了,您看。”
魏嬿婉从怀里掏出一个手帕,将手帕展开摊在阿箬旁边的小方桌上。
“没被发现吧?”
阿箬伸出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