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吗,因为这幅画是我的祖传之物,这钱我还真有点不太好要。”
王余钱脸上带笑,不过是那种老谋深算的笑意。
沈愈摆摆手,“王老板您这话我不同意,这有什么不好要的?只有来历不明的物件才不好要价,祖传的东西正大光明的卖就是了!”
王余钱赶紧解释,“绝对是祖传的,传了好几代人呢,沈专家您别误会,我刚才的意思是祖传的东西卖了,以后不好跟祖宗交代。”
沈愈先是怔了怔,然后苦笑一声端起了茶杯。
李铁头听的有些不耐了,“好了,王老板你就直说多少钱吧?啥好意思不好意思的,你不想卖你把它拿到这里来作甚?玩啊?真是应了那句话,你是既想……”
“哎吆,启南,你踢我做什么?”
沈愈瞪了李铁头一眼,“嘴上没个把门的,吃你的干果。”
“王老板,咱们开门见山,我们刚才其实还有很重要的事去做,是您诚心邀请我们,我们才来的您这里,现在我们有了看中的物件,您却又顾左右而言他,痛快些,这幅《托塔天王绘像》您到底想不想卖?
“若是想卖那咱们现在就谈价,不想卖,咱就后会有期!”
话说完,沈愈的脸色还是带着笑意,但是刚才话里的语气已是带着一丝不悦。
“卖卖卖,绝对卖,正如沈专家您所说,我把您三位请来,还让您免费鉴定了三面古镜,最后还不卖您东西,这话要是传出去,我王余钱在古玩行里怕是没的混了,就是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也没脸混。
“这话怎么说呢,我老爹在世的时候叮嘱过,说这幅祖传的画至少也是一副宋画,要将来传给子孙的,但我根本就结婚,传给谁去?这样吧,我斗胆出个价,您给我500万!”
噗!
于茂林一口茶喷了出来,“多少?500万,这么一幅快要烂成渣的画,你敢要500万?你怎么不去抢啊?
“我说老兄,你这是典型的拿钱不当钱啊,你知道500万是个什么概念吗?我在水景天成小区看中一套独栋别墅,现在谈的价格是170万,你这一幅画就想卖三栋别墅的钱?要知道你这么黑,我们就不来了。”
李铁头也是瓮声瓮气的跟着数落王余钱。
王余钱倒也不生气,脸上的笑容也未见尴尬,只是双目炯炯有神的看着沈愈。
沈愈摇摇头,“20万!”
王余钱的笑容马上凝固了,“沈专家,虽然我要的价格可能有点高,但您给我20万这也太少了吧?我前天卖了一本乾隆年手抄本的《聊斋志异》,当时都卖了十五万,这么一幅珍贵的古画,您给20万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王老板,你说你卖过一本《聊斋志异》?”
王余钱点头,“是啊!就是《聊斋志异》。”
沈愈突然知道墙上那件《上阳台帖》是谁的真迹了。
就是大名鼎鼎的王士祯。
王士祯原名王士禛,字子真,号阮亭,又号渔洋山人,世称王渔洋,是清代著名的大诗人与文学家。
《上阳台帖》上“阮亭”就是王士祯。
提起王士祯多是称其为大诗人,大文学家,因为王士祯一生作诗数千首,文学作品也有《池北偶谈》,《香祖笔记》,《居易录》等。
其实他的书法也很强,只是被前两个名号给掩盖了,王士祯自幼就苦练书法,九岁时已经可以写草书,楷书更是可以比肩书法宗师。
他与蒲松龄是至交好友,给聊斋志异的题诗是:“姑妄言之姑听之,豆棚瓜架雨如丝。料应厌作人间语,爱听秋坟鬼唱诗。”
这也是王余钱说到《聊斋志异》沈愈马上想起了王士祯的原因。
“既然我出个价格不满意,那王老板您出个价吧?”
王余钱纠结了好一会,朝沈愈伸出了一根手指,“100万!”
沈愈点点头,“一百万可以,不过我得要一件搭头。”
王余钱怔了怔,“什么搭头?沈专家咱们先说好啊,我这三面古镜可不成。”
沈愈笑笑,“不要您这镜子,我要您墙上那件《上阳台帖》。”
王余钱先是愣了愣,这幅字是他跟别人以物易物换来的,换出去的东西并不值钱,是一件光绪民窑青花,至于为什么换,无非就是觉得字好。
现在沈愈想要,也没什么舍不得的。
毕竟从刚才20万涨到100万,等于这幅字卖出去了80万。
但是轻易答应沈愈,王余钱又觉得少了点什么,旋即道:“给您这幅字也不是不可以,但前提是您还得给我鉴定一件东西。”
“成交!”
交易很快,无非就是签转让合同,然后转账,这些不过十几分钟就完成了。
画到了手中,沈愈一直悬着的心终于回归原位。
这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