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么多古籍堆在一起，我该怎么找呢？难道要一本一本的翻？”
望着面前这一堆线装书，沈愈着实犯难了。
“难不成要全都买下来，再回家找出那本明代善本？这成本可就大了。”想到这里，沈愈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面前这个摊子是个典型的杂项摊，就是什么都卖。
摊子很大，总长度超过了五米，这在旧货市场已经算是“巨型”摊位。
摊子最显眼的是几个样式古朴的青花瓷瓶，火光已褪铁锈斑明显，沈愈在不上手以及不动用鉴宝特殊能力的情况下无法判断这几个瓶子的新旧年代。
瓷瓶旁则是工整的摆放着二十几个杯盘小碗，除了两三个还算干净外，其它的满是污垢泥土不说，还都被一层灰蒙蒙的尘土包裹。
看到这里，沈愈暗暗吐槽了一句，“真是个老油条！”
摊主绝对是个古玩行的老油条。
很简单，这些物件单从外表判断它的年代几乎不可能，想断代只能上手。
你只要上手，买也好，不买也罢，最差也能给他的摊子加点人气。
而古玩买卖最讲究一个人气。
除此之外，什么鼻烟壶，紫砂壶，金银器，古墨古砚，古镜古钱，铜炉木雕，笔筒笔架，寿山，青田，昌化材质的名石印章以及各种老翡翠首饰可谓应有尽有，若是不熟悉古玩的人来看，瞬间就能看花眼。
而最多的是古籍线装书，怕是得有数百本之多。
正当沈愈想蹲下细看时，原本坐在躺椅看武侠小说的摊主突然开口了，“小兄弟想买古籍？”
摊主是个看上去比较年间的中年人。
因为摊主乍看上去也就是三十出头四十不到的样子，但其眼角的皱纹与满头的灰白发，又说明他年龄至少也在四十以上。
听到摊主问话，沈愈并没有马上回话，经验告诉他，这个时候一定不能让对方看出自己要买什么来。
反正对方摊子上什么物件都有，睁眼说瞎话就是。
古玩卖家的眼睛都是贼的很，只要让他觉得你对他摊子上的某件东西上心了，那你问他摊子上的任何一个物件都是高价。
就算你问的是个捣蒜的瓷罐，那也是曹雪芹或者纪晓岚甚至是和珅家里厨房用过的。
沈愈抬头看了对方一眼，语气平淡的道：“不是，只是随便看看。”
“随便看看？我说朋友，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摊主将手中的武侠小说丢到身旁的木箱上，然后慢慢悠悠的站了起来。
沈愈眼中寒芒一闪：“怎么？难道您摆摊子卖古玩，还不让人看？”
摊主洒然一笑：“让看，当然让看，不过嘛，我这摊子上有这么多好物件，您怎么能随便看看呢？要看就得认真看啊。前天有个老爷子在我摊子上买了一个玉扳指，七百块买的，转头去万宝楼卖了一万五，这事整个旧货市场都知道。
“所以说啊，我这么爱漏宝的卖家，您既然来了，那不捡个漏带回家都说不过去。”
沈愈也跟着笑了笑：“摆摊卖东西漏宝是常事，不过您这么说，我还真得好好看看了。”
说完，沈愈蹲下身子随手在摊子上拿起个好似冰种飘花翡翠的老镯子品鉴起来。
一上手沈愈就知道这是个水沫玉当翡翠卖的赝品。
质地粗糙不说，表面还有数条划痕，重量上也比真正的翡翠要轻一些。
握在手中虽然多少也有些玉石的细腻感，但与真正的翡翠比起来还是差了许多。
水沫玉就是翡翠商人常说的水沫子，属于翡翠的伴生矿物，从不透明到微透明，再到半透明直到如玻璃般的全透明都有。
因为两者极其相似，不是常玩翡翠的行家很难完全分辨两者之间区别。
“怎么？小兄弟对老翡翠首饰感兴趣？我这镯子可是光绪年间的老物件，原本是一对，前天被一个老主顾买走了一只，您第一眼就看出门道来，真是好眼力！”
摊主看了眼沈愈旁边亭亭玉立的顾青青，瞬间觉得沈愈很可能是给女友来买老翡翠首饰的。
“还行吧，不过我只对真正的古董感兴趣。”沈愈用古玩圈子里都能听懂的话回答了对方。
摊主自是知道沈愈这是讥讽他的镯子不真，不过他也不生气，“小兄弟哪里人？”
“楚州人，在省城上过几年学。”
“原来是饱学之士，这旧货市场杂项区这么多摊子，小兄弟却独独在我这小摊前驻足观望许久，这是何原因啊？”
“原因？”沈愈没想到摊主会如此问，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我去，这家伙的眼睛不会这么厉害吧？我都不知是哪本古籍发出的宝光，他难道一眼就看出我要买他的某本古籍？
摊主一拍大腿：“还能是什么原因？是缘分呗！既然你我如此有缘，小兄弟何不买个好物件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