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的苏靖荷,问着:“今日进宫去了?”
“嗯。”苏靖荷轻轻应了一声,手中动作未停,只道:“丽妃娘娘送了咱们孩子一对玉如意。”
周辰景点头,走近了挨着苏靖荷,很是不满地握过她的手,让她不能动作,才是委屈着道:“我每日回来得晚,你却还只顾给孩子织鞋袜,可很久没有正经儿瞧过我,和我好好说说话了。”
瞧着周辰景委屈的模样,苏靖荷忍不住轻笑:“那是咱们的孩子,你也吃醋。”
将苏靖荷抱在怀里,周辰景点了点头:“还没出世就分走你所有的注意,我吃醋,很吃醋。”
“今儿丽妃娘娘还说你沉稳,若让她瞧见你这幅模样,可不得笑话么。”
“在娘娘面前与在妻子面前,总是不一样的。”他矮下头,与她的挨着,说道。
苏靖荷索性放下手中的活计,她今夜本也有话与他说,随将身子往后靠了靠,整个人重心交给他,他把玩着他的手指,说着:“我还见着徐可人了。”
“嗯,无关紧要的人,你不必放在心上。”
苏靖荷仰起头,与周辰景对视,缓缓说着:“你就从来不好奇,我为什么选择你?旁人眼中,我与谢玉才是情深。”
周辰景展颜:“你会选我,便是不爱他了。”
简单的一句话,苏靖荷心中暖暖的,她的丈夫却是给了她最大的信任,让她愿意与他吐露心声:“苏家与谢家是世交,那年我见到谢玉,他骑着马,头上冠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是那样明朗,他喜欢作诗,我便费心收藏他的诗集,亦将心思小心翼翼收藏,久而久之,我也以为我喜欢他,直到从菏泽回来,我才发现,我喜欢的是我想象中的谢玉,
夜里,夫妻二人依偎在床头时,周辰景最喜欢侧着头俯身挨向苏靖荷小腹,月份还早,哪里听得见动静,他却非说能感觉孩子在动,苏靖荷也懒得和他争论,这个时候浅浅一笑便足以。
除夕夜,皇子与皇子妃们都是要进宫陪着陛下用膳的,苏靖荷再次见到裕王,多少还有些情绪欺负,好在庆王握过她的手,由他在身边,她总能平静下来。
宫里膳食油腻,苏靖荷闻不得,只吃了两三筷子,便不再动了,胃里实在难受,又不敢表露,还是庆王觉出异样,让人将油腻的食物撤了,换了清淡的汤水过来。此番举动自然引得陈贵妃的冷嘲热讽:“咱们庆王妃就是身子娇贵,当年我怀褚儿斯儿,可也都是陪着陛下一同用膳,哪有特意分食的。”
换了陛下的赐菜确实不该,本也不是大事,大家都知道庆王妃有孕,可陈贵妃非要挑出来说,倒叫大家不好应接。
“贵妃娘娘素来身子康健,儿臣的王妃却天生体弱,自是不敢和娘娘相比。”
庆王妃娘胎带疾也是都知道的,还曾特地送去老宅养病,这么一说倒也无可厚非,最后丽妃笑着打了圆场:“陛下福气,膝下已经有了两个孙儿三个孙女,来年又得添上一个,皇家多子多福苍天庇佑。”
这话深得陛下心意,哈哈一笑后,陈贵妃也不好再说不痛快的话,待夜深,歌舞结束,大家也便各自散了,苏靖荷挨着庆王坐在马车里,马车虽然平缓,可本就因为宴席有些身体不适的苏靖荷被颠簸得更晕了。
庆王将她抱在怀里,心疼得很,回府后也没按着祖宗规矩守岁,而是陪着苏靖荷早早休息。
新年第一天,苏靖荷就睡了个懒觉,借着有孕在身,也免去了许多拜年,她乐得清闲,只让人将各府的礼备好送去。
大年初一陛下都会带着皇子和公侯家出类拔萃的公子赛马抢彩头,今年庆王是不会上场的,怕是魁首又得是裕王了。
哪里晓得下午却有下人急匆匆过府报信,裕王猎场中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