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先前看到步惊霄因犹豫而并未出手时,牧龙已然能够肯定,步惊霄心怀忌惮,因此这一刻,他唯有表现得十分强横,才能令步惊霄投鼠忌器。
否则,在如今离开古殿门口,无法调动阴气流势与尸妖诅咒的情况下,面对如此众多的元神强者,他绝对不是对手。
只是,像步惊霄这样的人物,心怀忌惮,只是出于谨慎,而绝非怯懦,仅仅凭借一句话,所能祈祷的效果,微乎其微。
见牧龙在陷入重围的情况下,依旧如此张狂,步惊霄一双眼睛顿时死死盯住牧龙,倘若此刻,他从牧龙的神色中察觉到任何细微的端倪,定会毫不犹豫,痛下杀手。
然而,他却不知,牧龙的道心,如今已然达到十分恐怖的境地,纵然面临生死险境,也能依旧面不改色。
“你可知我平生最恨的,便是受人威胁,曾经威胁过我的人,无一不是形神俱灭的下场!”步惊霄森冷一笑,没有丝毫妥协之意。
“世事无绝对,我的出现,必然是个例外!”牧龙目蕴精光,注视着步惊霄,一身气势不减。
“例外么?或许……”忽然,步惊霄笑了,这突如其来地笑,反倒是透着些不可捉摸的味道。
“我忽然对尸妖诅咒之事没兴趣了,只要你将戮神战车归还,我便暂且搁置这一段恩怨,至少,在这圣贤大墓之中,不会轻易与你再起冲突,如何?”步惊霄说完这话时,依旧在仔细留意牧龙的神色。
听闻此言,牧龙冷笑一声,心道:“这步惊霄果然是心机深沉之辈,明着是退让一步,实则依旧是在试探我。”
先前牧龙将其追随者化作尸妖,打出他的本命神傀,夺走戮神战车,这等恩怨,便是放在寻常人身上,都无法轻易善罢甘休,更何况是步惊霄这样的存在,身份尊贵,一身傲骨。
他越是如此说,便越是说明,他动了杀心,不会轻易放过牧龙。
看似妥协,还是试探,借着退让一步来试探牧龙的底气。而且牧龙敢肯定,倘若他答应,步惊霄定会立即动手。
因为,在步惊霄看来,只要他有半点怯懦犹豫,便说明他的底牌不够硬。
故此,听闻此言时,牧龙顿时忍不住一阵大笑,与此同时,看向步惊霄的神色中充满嘲讽。
“果然不愧是东洲四公子之一,一代道子,这等广阔心胸,当真令人感动,只可惜我这人有个习惯,但凡收入囊中的东西,就绝对没有再拿
出来的道理。”此时的牧龙,像极了一个泼皮无赖,软硬不吃。
“如此说来,你是要执意一战?”步惊霄的耐心,彻底消磨殆尽,一身恐怖气势暴露无遗,在周围的空间掀起阵阵恐怖的波动。
“周围的那些天圣道宗弟子,也是纷纷目露杀意,在他们眼中,无论是谁,胆敢挑衅道子,格杀勿论!”
“要战便战,何须废话?”
“无非是,今日之后,天圣道宗另立道子,东洲四公子只剩其三,为此,我付出些代价也无妨。”
“此战,我伤的是身,而你,送的是命,来吧!”
这一刻,牧龙一身战意彻底爆发,尽管他的境界与实力不如这些人,但毕竟是天妖之体,有混世魔猿一族的血脉在,他所爆发出的狂暴战意,便是元神境的王者也要逊色三分。
与此同时,斩寿神刀也悄然出现在牧龙的手中,牧龙如此,绝非虚张声势,投鼠忌器只是一时,此事当迅速决断,越是拖延,于他而言,越是不利。
因此,他祭出斩寿神刀,倘若步惊霄胆敢动手,他拼着重伤,也要斩他一身寿元,正如他先前所言,他伤的是身,步惊霄送的是命!
这一刻,步惊霄面色铁青,双手隐隐有
些发颤,掌中更是聚集无尽法力,只需一个念头,他便可对牧龙出手,将之轰杀。
但是,他终究是没有,而逝将目光落在牧龙手中的生锈的杀猪刀上,这刀实在太过平凡,然而,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也知道,一些恐怖的宝物,往往看起来与凡物无异。
当初,他们遇到戮神战车时,便是如此,有妖族皇者并未在意,结果落得个身死道消的下场。
在步惊霄看来,这生锈的杀猪刀也是如此,看似平凡,但绝不是寻常凡俗之物。
“莫非,是他踏入那方古殿之后,得到的造化?”步惊霄这般想着,心中愈发忌惮。
这里毕竟是圣贤陵寝,其中随便得到一种宝物,斩杀元神境都不在话下。
只是,步惊霄也明白,越是恐怖的宝物,越是难以催动,如那戮神战车,即便以他的实力,也难以独自乘驾,须要几个元神境的妖族拉车才能勉强乘驾。
然而,就在此时,牧龙体内玄黄气疯狂涌动,手中的斩寿神刀顿时爆发出一阵阵令人心悸的恐怖气息,而牧龙的脚步并未停留,就这样单手提刀,一步一步向前走去,眼中的战意,愈发浓郁。
“不对,他体内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