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针破空,向着陈升飞来。
青衫男子眉头微皱,抬手向着前方抓去。
他手中传出吸力,银针顿时颤抖起来,随时都要坠落,被他抓到掌中的样子。
可是就在银针要停下的时候,银针的外壳竟然爆裂开来,从中窜出了一根更加细小的银针,这新出现的银针,细如牛毛,以更快的速度,径直飞向陈升。
这一举动,出乎了青衫男子的意料,等到他再想要出手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他的眼中顿时出现了恼怒之色。
陈升只觉得自己从未有一刻,像今天这般,离死亡,这么近过。
整个山巅,所有的场景,全部消失,在他眼中,唯独剩下了这一根银针,夺命银针。
银针泛着寒芒,足够将他的肉身,穿透个来回。
“先往后退六步,再往左移三步。”这一刻,看着那银针直奔陈升,青衫男子冷静的暴喝道。
死死的盯着这银针的陈升,随之动了。
他下意识的听取了那青衫男子的指挥,脚下蹬蹬蹬连退六大步,脚后跟一空,右脚竟然有一半的位置,踏出了山峰平台,再多动半步,就是身坠悬崖的下场。
银针紧随而来,陈升不敢迟疑,快速紧跟着向左手边移去。
第一步踏出,他就察觉到了不对。
“不好,这银针会随着我的动作而变向!”
那银针竟然针头嗡的一声,扭转方向,向着他冲了过来。
“信我!”青衫男子的声音,在这一刻,精准的响起。
陈升咬牙,拳头瞬间握起。
他讨厌,这种生命
,掌握在他人手中的感觉。
生命掌握在他人手中,和他人的奴才,奴隶,有什么区别?
被人掌握生命的,是畜生,不是人!
但是今时今日,他没有选择,他不能反抗,不能冒险,不能胡来。
父母还未下葬,他不能将父母的尸体,就这么丢在这儿!
他往左,继续移动,再跨三步。
眼角余光中,凝云宗的山门,忽然显现出来。
不容多想,陈升身体一跃,伸手勾住山门,猛地一拉,将自己的身体抛进了山门之中。
那银针不依不饶,紧随其后,向着山门继续冲击而来。
看那势头,只要不杀了陈升,这银针是定然不会停下的。
“哼。”
在银针刚刚触及山门范围,仅仅只是刚刚触碰,就有一只枯瘦的手,从那山门处,虚空之中,伸了出来。
这只手中持有一根通体漆黑的毛笔,毛笔长有半截手臂大小,粗如成人中指。
笔尖从虚空之中探出,点在了银针之上。
分明是柔软无比的毛笔尖,可是却比银针还要锋利,竟然将这细针从中间割断开来。
银针砰的一下断开,分成两截,无力的坠落在地上。
“大胆,凝云宗的山门,也敢冒犯。”苍老的声音响起,一道干瘦的身影,突兀的出现在山门处。
“找死。”
老者出现后,二话不说,抬手持笔就是在空中随意一勾,虚空一震,陈升都没有看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见到那白衣少年,口喷鲜血,倒飞下了台阶。
不知道坠落到了那里,更不知道是生是
死。
这银针一看就不是什么凡物,白衣少年如此蛮横,身后定然有强大的势力,可是老者却不闻不问,毫不在乎,着实霸道。
做完这一切后,老者身体这才渐渐虚化,就要消失在众人面前。
青衫男子急忙上前,“墨老,既然难得您老出一次手,不妨就再出手一次吧。”
“嗯?”墨老不满的哼了一声,本来虚化的身影,也重新变得凝实起来,看向青衫男子。
“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就当我没拦住他的银针,对你造成的生命威胁的补偿。”青衫男子却扭头看向陈升,耸了耸肩道。
陈升一呆,盯着这老者手中的毛笔看了一眼,忽然明白过来。
这老者,竟然是画师!
和村子里的那位杀只鸡都难的画师比起来,简直就不可同日而语。
村里那位画师和这老者之间,有着如同天堑一般的差距。
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
陈升自幼,不跪天,不跪地,只跪父母。
但是他如今为了父母,却可跪。
噗通一下,他单膝跪地,重重砸在山石之上,裤子磨损,鲜血流淌,脸色却不变分毫,“请前辈出手,帮我父母画两张遗像,来日晚辈必当重谢!”
“遗像?”老者仿佛这才注意到,山门下方的两具棺材,随意的扫了一眼,他瞪了青衫男子一眼,“原来是你小子故意搞的鬼,刚刚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