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话落。
徐哲慌了。
其他的暂且不说,光是“私调兵马”这一条,就已经触碰到了天子的逆鳞。
徐哲喘着粗气,跪地叩首:“父皇息怒,儿臣绝无此意呀!儿臣只是,只是与赵氏交好,昨日赵副指挥也就是纯属帮忙……”
徐哲慌不择言。
他的这句话出口。
一旁的几个皇子都不禁摇头。
老三说错话了。
这下老三要吃苦头了。
“混账,帮忙?日后你起兵造反,是不是也让兵马司的人给你帮忙?老三,你太着急了,来人!”
天子动了震怒。
徐哲的话,无疑是将自己给推入了深渊。
“在!”
“将三皇子拉出殿外,杖责一百!”
“喏!”
天子下令。
无人敢为徐哲说情。
若是其他事情也罢。
可徐哲触怒的是天子的逆鳞。
谁在这种时候求情,谁就要受牵连。
徐哲还想求饶。
但天子没有给他机会。
禁卫进殿,一左一右架着徐哲便行至殿外。
下一刻。
板子落在人身上的闷响便从殿外徐徐传来。
殿内百官,皆是低头不语。
在武朝,庭杖设有五尺五寸长,大头儿阔二寸。
小头儿阔一寸五分,重足两斤。
这一板子下去,能要人老命。
更何况是过百杖责。
天子这是要徐哲的命呀!
“砰砰砰!”
杖责声数十下后,停了。
禁卫跟着入殿:“陛下,三皇子昏死过去了。”
“打死那逆子才好!”
天子眼眸微动。
捕捉到这一点的礼部尚书严暮,立马拱手上前:“陛下,三皇子犯错理应重责,但庭杖过百,过于重了些,眼下三皇子昏死,臣恳请陛下,饶恕三皇子,剩余杖责待其身体康复,再打不迟!”
有严暮这个礼部尚书带头。
其他三皇子一党的大臣,也都纷纷附和。
“臣附议!”
“臣等附议!”
天子似在思索。
宛如他本就是在等众臣开口说这句话。
几息后:“将三皇子弄醒,带上殿来。”
“喏!”
禁卫奉命,很快就将奄奄一息的徐哲给架回了殿前。
他的身后,鲜血淋漓。
屁股已经开花了。
有些不忍直视。
徐哲面色惨白,趴在地上,艰难开口:“谢父皇开恩!”
天子淡漠:“别急着谢恩,事情还没有完。”
跟着,天子又看向徐元:“老六,老三犯错,私调兵马司兵马,赵匡该死,此事你无罪,苏氏之事,你也做的很好,至于赵氏屠族,你需给朕一个解释!”
徐元点头。
将赵氏的欠据取了出来。
寺人上前,将其呈至天子面前。
天子凝神而阅,然后收起。
“老六,天罡剑你拿回去,你已经暂居文武饮武试榜首,这天罡剑你配的上,日后若有人再敢说老六不配之类的话,休怪朕无情!”
徐元将跟前的天子剑拾了回去:“是,父皇!”
几位皇子不解。
老六手段狠辣,屠了赵氏一族,为何天子丝毫不怒。
反而是面露喜色?
天子继续说话:“先前朕允许你提三个要求,依然作数,老六,想好了便与朕说。”
徐元眼球转动,故作思考:“什么都可以么?”
“什么都可以!”
天子剑都可以赐,还有什么不能赏给徐元的。
徐元一本正经道:“那儿臣可就说了,昨夜三皇兄夜闯我府宅,造成了很多损失,让三皇兄给我道歉,并且赔偿我的损失。”
天子点头,看向徐哲:“允了!老三,给老六道歉,该赔偿的赔偿。”
徐哲哪敢懈怠。
心中就算是有一万个不甘,也只能是咬着牙,不情愿的给徐元低头道歉:“六皇弟,昨夜是为兄不对,在这里给你道歉了。”
徐哲发誓,只要被他抓住机会,他一定要弄死这个老六。
徐元没有回应。
而是从身上取出一份纸卷。
“三皇兄,这里是我昨夜提灯定损的清单,包括府宅清理以及外墙破损,共计一万零八百八十四两九贯四文。”
说着。
徐元将清单纸卷摊开。
上面密密麻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