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何一听,赶紧掏出揉成一团的通缉令,看了一眼上面的画像,又看了一眼地上坐着的风坚,发现真的是同一人。
风坚见状心猛地一紧,吓得赶紧双手遮住脸,以免被认出。
“风师叔,我们终于找到您了。” 苏何忙上前扶起风坚说道。
听到苏何称呼自己风师叔,风坚这才把手松开,满脸惊愕又带着点难以置信的表情地看着眼前的人。
云静见状来到风坚面前双手抱拳一礼道:“风师叔,我爹派我和师兄过来接您去虚无山的。”
风坚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一想到自己在两个晚辈面前如此丢脸,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许是终于和云静苏何他们碰上面了,风坚缓了一会儿喜极而泣道:“终于等到你们了。”
“风师叔,是我和师妹来晚了。”苏何愧疚道。
“不晚不晚,你们能来就好,只是~”
风坚看了看眼前两个年轻人,看起来和风轻的年纪差不多大,他们真的能帮他们父子二人离开青石镇吗?毕竟梁凡人多势众,想到这风坚不免有些担忧。
许是云静看出了他的担心,从容一笑道:“风师叔不必担心,我师兄可是除了我爹之外,是虚无山剑法最好的,我们定能将您与小师弟平安带回虚无山。”
听到云静的夸赞,苏何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而站在风坚身后的风轻,更是一脸敬仰地看着苏何。
风坚点了点头,心想也是,云师兄派来的人怎会有错,是自己太轻看他人了,李白的《上李邕》中曾说过,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
“对了风师叔,临行前我师父让我见到您以后,把这封信交给您。”说完苏何掏出怀里的信递给风坚。
风坚颤抖着手打开信,只见信上写道:“风师弟,听闻你家中之事,吾痛心不已,今日派门下得力弟子苏何和我儿云静去协助于你,接你父子二人来虚无山团聚,一路上万事当心,切不可冲动行事。”
风坚看完信泪流满面,惶恐多日,终于等到有人来帮助自己父子二人逃离青石镇了,风轻也不用再跟着自己流离失所,惶惶度日了。
风坚小心翼翼地收起信,擦了擦眼泪,对着苏何抱拳一礼,只是心中太过苦涩,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云静和苏何赶紧扶住风坚双手,他是长辈,怎可对自己这些小辈行礼。
“风师叔,万万不可,长幼有序,尊卑有别,不可乱了规矩。”苏何赶忙弯下腰说道。
此情此景,让一旁的赵叔赵婶也不禁感同身受。
“快进去说吧,外面人多口杂被人发现可不好了。”赵婶提醒道。
赵叔忽然反应过来,一拍大腿,赶紧去把还敞开着的院门关上。
一群人光顾着伤心难过,竟没注意到那门还开着,还好刚刚无人经过,若是被他人瞧见了,定是要惹出麻烦来。
看着赵叔的举动,风坚这才觉着不妥,赶紧带着苏何和云静进了屋子里说话。
赵婶转身去厨房,没一会儿端上来一壶茶,轻声道:“你们几位慢慢聊,我和老伴去门口守着。”说完赵婶便关好房门走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云静苏何还有风坚父子二人。
云静给风坚和苏何倒了水后,又倒了杯水,眼含微笑地递给坐在自己对面的风轻。
风轻小心翼翼地接过云静递过来的杯子,只说了句谢谢,却不敢抬眼看她。
云静细细地打量了他一番,见他如此腼腆,觉得还挺可爱,不像虚无山的那些师兄们,一个个的整日没个正经,就知道拿自己和苏何开玩笑。
苏何见云静目不转睛地盯着风轻看,假装咳嗽了两声。
听到苏何的提醒,云静这才收回目光,尴尬地笑了笑。
“风师叔,总算找到您了,我和师兄昨日才到的青石镇,寻了一天没寻着什么线索,便想着今日去风府看看情况,结果没想到在那碰着了赵叔。”
若不是自己留了个心眼,上前来探探情况,恐怕今日就要与他们父子二人错过了,想到这云静不禁感到有些庆幸。
“你爹还好吗?我本不想麻烦他的,只是~”风坚难堪道。
“我爹很好,只是我娘这些日子咳疾加重,爹爹要在家中照料,便让我和师兄下山来接您们。”
风坚倒是理解云毅,这些年书信往来,他也一直有提到云夫人身体不好,之前云毅还托自己寻访名医,只是没什么成效。
想着他们夫妇二人本就感情深厚,他在家中亲自照料也是应当的。
其实自己与夫人又何尝不是伉俪情深,若不是放心不下风轻,恐怕自己也早就随她而去了。
想到这风坚便觉得心中万般苦涩,眼神中流转着一丝悲伤,眼眶里瞬间充满泪水。
“如此便好,麻烦你们了。”风坚压住心中的情绪哽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