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火席卷而来,风中满是村民们的哭喊、惨叫声。
巫人放火烧村,纵容僵尸僵犬狩猎活人。
他们不知从何处听来的风声,抱着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的决心,找到此地。
不曾想竟真让他们发现一名遗落在凡间的天生毒体。
那就是白烬。
彼时年幼的白烬尚不能理解太多。
但看着那些昔日曾照顾过自己、待自己好的人们一个接一个地倒下,而且再也无法站起。
他的泪水夺眶而出,感受到了深刻的悲伤。
为首的巫人领袖在火焰中得意张狂地笑。
他告诉白烬,这一切都怪他。
都是因他而起的。
他才是毁灭了这个村子的罪魁祸首。
所有人也都是因他而死。
他是一名灾星!
无论承受怎样的痛楚与绝望都是活该。
他需要赎罪!
而成为“药人”就是最好的方式。
“不!不是这样的!”
“不要听他的鬼话!”
洛莹急得大声呼喊,可是又有谁能听见她的撕心裂肺呢。
白烬相信了巫人首领的话语。
男孩的心就是在那时被封闭起来的。
画面一转,来到了巫妖寨的药人囚牢内。
这里暗无天日、阴暗潮湿,各种蛇虫鼠蚁滋生。
目光所及之处,皆是被圈养起来剜肉采血悲惨至极的药人。
洛莹的瞳孔震颤,显然,巫妖寨的残暴要远远超出她的想象。
难怪冠以“妖”之名,这已经出离了人道的范畴。
她感觉自己像是成为了一团幽魂,可以在其中奔跑、寻找,却无法被任何人注意到,更无法触及到任何人。
当然,心魔幻境中的场景对洛莹同样具有限制。
比如她现在就无法脱离白烬师兄的回忆,逃离这个监牢。
所幸她除了找到白烬师兄以外,哪儿也不想去。
终于,洛莹好不容易找到白烬师兄被关押的重点监牢。
隔着玄铁铸成的牢门。
仅看了一眼,洛莹的心头便是一阵抽疼。
白烬师兄的处境同样恶劣。
年幼的白发男孩衣衫单薄而不整,眼神黯淡,露出消瘦的身体,虚弱地扶着墙壁。
在他的身上,满是取血、取髓后带来的累累伤痕。
仅用白布草草包扎,可在那布匹上分明渗出血迹。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洛莹下意识地便想躲起来,再伺机营救师兄。
可才动身,她便回过神来。
根本不可能有人瞧得见她。
这是白烬师兄的回忆。
是她无法改变的过去,注定作为伤疤,永远地留在白烬师兄的记忆里。
少女的眼神顿时灰暗下去,蔫不拉几的,像是一只没了精神的小雀。
反而角落里、年幼男孩的眼神忽地明亮起来。
“药师……叔叔,是你吗?”
来者的身份似乎被白烬猜出,洛莹循着少年的目光望去。
只见一名身穿巫人服饰八字长须的中年男子眯眼微笑着向白烬走来。
望见他的笑容,洛莹只觉得不寒而栗。
那是虚伪至极的笑意,其中唯一的真实,说不定便是对白烬师兄无邪之心的嘲弄吧!
可此时的白烬师兄太过于年幼,处于别人说什么,他大概率会信的阶段。
更何况,在此之前,白烬刚刚才经历过了屠村的阴影。
他真的误以为那完全是他的错,因此他无比的内疚与自责。
为此,他可以牺牲许多、乃至于一切。
被称为“药师”的男人隔着牢笼与白烬相望。
显然,他畏惧男孩的体质,畏惧他那毒药般的身体。
只不过这些毒药,在仙僵大人们那儿,却又摇身一变,化为了仙丹灵药的必须材料。
年纪尚轻的白烬拖着虚弱的身体朝男人一步步走近,颤着声音问道。
“我的、我的血,有救到别人吗?”
药师玩味地捋了捋胡子,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当然,你的血能救很多人,你的浑身都是宝材料。”
“所以,你知道该怎么做的,对吗?”
药师拿出一柄不会被毒性腐蚀的柳叶般的短刃,在白烬的面前晃了晃。
锋利的刀光刺得白烬眼睛生疼。
他深吸了一口气,脸色苍白地正要从药师的手中接过短刀。
却不曾想,男人却避之如蛇蝎般地将刀刃丢到地上。
白烬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