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早就料到云承景不会愿意。
不过没想到他竟敢如此利落地拒绝自己。
他莫不是忘了。
他在江家面前,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寒门子弟。
有江家大房父子俩的功勋在前面顶着。
她要处置一个小小的寒门子弟。
简直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当初若不是为了让江落昭下嫁。
像云承景这种家世的人,她连正眼都不会给一个。
如今他以为成了江家的女婿。
就可以跟她这个岳母蹬鼻子上脸了。
“另请他人?你说什么鬼话?姝语是你的妻子,你让她和别人同房,你还是不是人?!”王氏厉声大骂。
云承景不但没被震住。
反而嗤笑一声,看向王氏,面露嘲讽道:“岳母说这话不觉得心虚么?她都跟别人的男人躺在一张床上了,同不同房还重要么?”
“你!”王氏瞬间气狠了。
“好!既然你不愿救姝语,那你日后的前途官路也就从此断了念想吧。对了,还有你那在昭儿父亲手底下做事的父亲,届时我几句话的事,你父亲只怕就再也不能上战场挣功了。”
“你们一家子都要因你一个人,重新滚回那小小的乡野下去苟活,一辈子与做官无望!”
“你要当这个不孝子,我便成全你!”王氏望着脸色骤变的云承景,轻描淡写道。
仿佛下一瞬便可让云承景失去所有的一切。
云承景攥紧双拳,脸色铁青。
心中愤恨滔天,很是憋屈。
王氏实在欺人太甚!
半晌,云承景终究还是在日后的名利和他父亲的前途硬吞下了这口气。
区区同房而已,于他而言没什么损失。
不过要忍着恶心去做罢了。
王氏见云承景想通了,连忙将女儿好好放在了床上。
随即对着云承景冷哼一声,甩袖走出了房间。
看着躺在床上,呻吟不止的江姝语。
云承景忍着恶心,闭上双眼,万般不愿地上了床榻。
不出一会。
只见床竿不停摇晃,好似快要散架一般。
今日是云承景和江姝语成婚后。
同房以来最粗鲁的一次。
他完全不顾江姝语的不适。
将他今日所受的屈辱,怨气。
通通发泄在了江姝语身上。
他此刻恨极了身下的人。
客房外,王氏一出来,就被江远怀重重扇了一巴掌。
“你瞧瞧你们母女今日做的好事?真是丢尽了我的脸!”江远怀愤怒指责道。
王氏扶了扶一早精心打扮,却被江远怀一巴掌打得稀烂的发鬓。
语气意外平静道:“我们的女儿出了这么大的事,老爷还能做到独善其身,站在外头不闻不问,你真当姝语是你的女儿么?”
江远怀见王氏不但不知悔改,还有脸来质问他。
瞬间怒不可遏。
“今日的事情不是你的好主意么?与我何干?从头到尾我都不知情,如今出了变故,你倒怪在我的头上,王若卿你真是不可理喻!”
王氏狠狠一怔。
神情愣愣地看向眼前的人。
而江远怀还在继续指责她,“我们好好的女儿都被你给教坏了,今日姝语出事,都是被你这个做母亲的害的!”
“你还不快给我滚回府中忏悔去!”
这时,一旁等候的颜嬷嬷连忙上前帮王氏整理好发式。
“夫人,老奴已经嘱咐了萍儿,让她好好照顾二姑娘,您就先随老奴回府吧。”
王氏表情木然地盯着眼前这个与她夫妻数十多载的夫君。
眼角的泪珠无声垂落。
今日彻底对他失望透顶。
江远怀见王氏这般,心里不由升起一丝悔意。
可当他还想说些什么时。
王氏早已被颜嬷嬷扶着离开了。
云家前厅。
林舞烟陪伴在云母身侧,帮着云母送走了今日的宾客。
“姨母,客人们都走了,我们快些去后院看看表哥吧。”林舞烟早就迫不及待想去瞧江姝语的好戏了。
云母闻言点了点头。
她儿子方才的神情很不对劲。
她有些担心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林舞烟扶着云母转身,正好看到了颜嬷嬷扶着王氏迎面走来。
颜嬷嬷知晓王氏此刻的心情很差。
便上前替王氏和云母说了几句客气话。
便带着王氏乘坐马车回府了。
“姑娘,您坚持下,奴婢这就去找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