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柳猜得不错。
王氏这边果然气得一宿没睡。
颜嬷嬷派出去调查外头传言源头的小厮。
出去了一天一夜。
终于在次日午膳前,回到了府上。
小厮将查到的结果一字不差地告知颜嬷嬷后。
颜嬷嬷立即脸色难看的来到了王氏面前回禀。
“如何?他们可将乱传谣言的人抓到了?”王氏眼底乌青一片,坐在梳妆台前沉声问道。
颜嬷嬷为难道:“查是查到了,但那小厮回来和老奴说,这传言竟是从高门大户的圈子里流传出来的。”
王氏闻言,瞬间惊讶出声,“什么?这这怎么可能?!”
她与那些权贵夫人们来往,向来谨小慎微,从未在她们面前,行过踏错。
至于之前她女儿中意云承景的事。
除了她和颜嬷嬷,还有她女儿身边的贴身侍女萍儿以外。
这府里上下便再没人知晓。
这般隐秘的事,那些权贵夫人们根本不可能知道?
“你确定他们没有弄错?”王氏厉声道。
颜嬷嬷连忙回道:“老奴派了好几个人出府查探,最后查出来的结果皆是一致,这定不会有错的。”
王氏整张脸阴沉地可怕。
这时,她突然想起她女儿成婚那日。
吴夫人离开时,对她说得那句:“江二夫人,你女儿的喜宴,我们可吃不下去,待会可别脏了我们的嘴!”
如今外头这些传言。
莫不是和吴夫人她们有关?
不然哪里这般凑巧。
她女儿成完婚第二日,这些传言就传出来了。
王氏这般想着,越发觉得此事和吴夫人她们几人脱不了干系。
可她们几人的身份,不是国公府的夫人,便是侯府的夫人。
而她夫君在朝中不过一个正五品的小官。
说是正五品也不过是头衔好听罢了。
实则还是托了大房的关系。
她夫君才能入朝为官,得到这个闲职。
是以她如今即便想登门质问。
还要衡量能不能惹得起公门侯府这般高的门第。
可如若不赶紧止住传言。
今后她和她女儿还如何出头露面?
何况她的姝语才嫁人。
若云家得知这些传言,对她女儿不好怎么办?
此时此刻,王氏恨极了江远怀的无用。
若他和大房那父子俩一样争气。
她又何至于在这瞻前顾后?
正当王氏对江远怀心生怨气之时。
外头传来了江远怀询问院里下人的声音。
“夫人可在房中?”只见此时的江远怀满脸怒气,对着院里的下人问道。
那下人见江远怀一副怒容,连忙答道:“回老爷话,夫人在房里。”
得知王氏在房里,江远怀拂袖立即快步朝里走去。
“你可知你做了什么好事?如今这外头都在传你教女无方,姝语不知廉耻?!”江远怀一进门,便对着王氏怒声质问。
他今日本来约了同僚在繁楼喝酒。
可人刚进繁楼,就看到大堂里坐着的那些客人,纷纷指着他,低头窃语。
他顿时来了气。
便将繁楼的老板喊了过来。
结果人家繁楼老板告知他。
是他夫人和女儿私下做了不知礼义廉耻的事。
如今不止繁楼,就连大街上的百姓都在私下议论此事。
他当时顾不得气恼,立刻扔下同僚,匆匆跑回了府。
王氏见自家夫君一进门便对她发怒。
便猜到他定是听说了外头的传言。
“你还有心情来质问我?现下有人想用谣言毁了我和女儿的名声,你不想着赶紧帮我们挽回名声,一回来就对我这个夫人大呼小叫,你眼里究竟还有没有我和女儿?”
王氏本就怨恨江远怀这大半辈子碌碌无为。
给不了她和儿子女儿想要的权势荣誉。
如今出了这样的事。
她更是因着江远怀的无能。
才不能立刻上门去质问那些传出这等传言的人。
他倒还有脸来朝她发火。
果真是忘了当年是他亲自上门将她求娶回来的了。
王氏这么一吼。
顿时让江远怀怔了怔。
“谣言?这些可都是从高门大户那些夫人口中传出来的,还能是谣言么?!”
江远怀气得狠狠拍了几下桌角,随即还想对王氏说什么。
余光忽然瞥见院子里的下人。
又连忙走过去将门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