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来到了十月初十。
这天正是江姝语期盼已久,她和云承景的大婚日子。
天还未亮,江姝语便被萍儿叫起来梳妆打扮,换上大红嫁衣。
此刻,江姝语满心欢喜地坐在梳妆台前。
由着一旁的喜娘替她开脸,上妆。
“二姑娘真真是天生丽质,花容月貌,美极了。”喜娘在一旁边上妆,边卖力夸赞着江姝语。
而这些赞扬的话落在江姝语耳里,更让她心花怒放。
“萍儿,赏。”
萍儿听到江姝语的话,连忙笑着应声。
随即递给了喜娘一个喜封。
那喜娘连忙一脸欣喜地接过,将喜封收了起来。
“谢二姑娘赏赐。”
待江姝语梳完妆,换上今日成婚的大红嫁衣。
萍儿和另一个贴身侍女香儿便扶着她,朝前厅走去。
准备告别家中长辈。
此时江家前院,宾客如云。
江远怀夫妇正热情地招呼着今日来的各位宴客。
江家二房在京中的地位虽不如江家大房。
但往日里王氏借着大房的风光,在京中各大宴会上,结交了不少京中高门的贵夫人。
今日来江家参加喜宴的宾客,绝大部分都是看在江家大房的面子上来的。
王氏心里自然清楚。
可不论大房如何有权有势,总归还是和他们二房一个姓氏。
故而在王氏看来,他们一家享受大房带来的荣誉。
那都是理所当然的。
“江二夫人,我们同你这般相熟,竟也没听你说,你家的二姑娘何时定了门婚事,难不成你是故意瞒着我们的?”说话的这位是王氏在京中宴会上结交的其中一位贵夫人。
她家是京城的武勇侯府。
她夫君当初曾在江落昭父亲的军营中任过职。
五年前因跟着江落昭父亲一起攻打敌军,在战场上立下了大功。
回京后,便被当今圣上赐封了武勇候的爵位。
王氏听到这话,忙笑道:“陈夫人言重了,我怎会故意瞒着你们,若真是如此,我今日便不会盛邀各位夫人前来参加我女儿的喜宴了。”
这位出自武勇侯府的夫人,夫家便是姓陈。
前些日子,江姝语在叶家同外男在凉亭里私会的事。
她们这些高门大户的人家,自然也对此有所耳闻。
不过后来听说那江二姑娘早就与她私会的那名男子,有婚约在身。
俩人见面,只是为了商议婚事事宜。
平常百姓也许会轻易信了这样的说法。
可她们这些规矩森严的大户人家自是知晓,关乎儿女的婚姻大事。
向来都是双方长辈出面谈妥。
哪里需要对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前去商议的。
这若传扬出去,岂不凭白损坏了自家姑娘的名声?
往重一点的说,还能牵扯出对方家教不严,教养出来的姑娘竟这般不懂礼数。
不过这件事最后是什么样的说法。
都同她们没有干系。
“我之前还想着我同江二夫人交好,说不定有机会能同江二夫人结为亲家,让我们两家亲上加亲。”这时,另一位姓吴的夫人开口说道。
她说着,不由面露遗憾道:“只可惜,我同江二夫人终究是没这亲家缘分。”
鬼知道,王氏在听到吴夫人这话时。
原本的好心情瞬间沉了一大半。
脸色也肉眼可见地难看了不少。
王氏何曾不想让她女儿在京城这些高门大户的公子里,任意挑选一个做夫婿。
就说她面前交好的这些,有侯府的,伯爵府的,尚书府的。
无论哪一家都比她夫君的官职要高。
她女儿若嫁过去,那未来就是高门大户里的当家主母。
等未来的夫婿一承爵。
那她女儿就是侯爵夫人。
届时那气派哪里不比如今下嫁给一个寒门强得多?
王氏越这么想,心里就越气。
身旁的几位夫人自然察觉到了王氏的脸色不对劲。
见此,她们便纷纷聊起了别的事情。
没说几句,便见方才说过话的陈夫人突然指着不远处的庭廊里,疑惑道:“那位姑娘怎地瞧着有些像府里的江大姑娘?”
身旁几位夫人闻言,也连忙侧头看去。
而此时慢悠悠走在庭廊里的女子,正是身穿一袭烟粉对襟衣裙,向前厅款款走来的江落昭。
她今日的装扮与上回去叶家参加诗宴时的相比,不知精致了多少。
上回她的妆容淡雅,穿着简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