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闻言,面上露出一抹强笑,“你说的是,浅月和墨柳这俩个丫头还是有些能耐的,有她们在你身边照顾,二叔母日后也放心了。”
江落昭笑着点头,随即瞥了眼曾婆子,淡声道:“如若今日不是昭儿将此事查个明白,只怕还真被曾婆子侥幸逃过一劫,还险些冤枉了我身边的浅月。”
“一想到这,昭儿心中就觉得十分愧对浅月。”江落昭说着,不由皱紧眉头,作出一副愧疚的模样。
浅月见状,立即上前安慰道:“姑娘,这怎能怪您,都是曾婆子太奸猾。事情如今真相大白,奴婢相信二夫人会替奴婢做主,狠狠惩治曾婆子这个恶奴的。”
江落昭看着她,微微点头道:“嗯,你说得对,二叔母在府里向来赏罚分明,定会替你主持公道。”
看着面前这主仆俩你一言我一句,话里话外都像是逼着她赶紧处置曾婆子。
王氏只觉得整个人都要气炸了。
曾婆子可是她用了多年的老人了。
如今却要为了江落昭身边的一个死丫头,不得不处置她。
江落昭用余光瞥见王氏那张几乎要扭曲的脸,不禁嘴角上扬。
今日她的目的也达到了。
这个时辰,她也该回昭雪苑用午膳了。
今日心情甚好,待会她可得多用一碗饭。
“二叔母,昭儿就不在这打扰您处置下人了,就先回去了。”江落昭说完,刚准备离开,可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又道:
“对了,偷窃一案还有一个帮凶肖婆子,昭儿对惩治下人这种事暂且还未学会,就一并交由二叔母处理吧。”
听到此话,王氏气得抓紧了扶把手。
那模样恨不得要将榻上的扶把手用力拆下来一般。
明明这事是这个贱丫头闹出来的。
如今倒好,这贱丫头竟把一堆烂摊子全都扔给她。
而她自己却一身轻松走人。
她真真是要气死了。
不过王氏这副咬牙切齿的模样,江落昭是没兴趣看了。
她将一堆麻烦事扔给王氏后。
便带着浅月她们快步离开了荣兰苑。
“颜嬷嬷,将肖婆子这个帮凶拖下去杖责十大板,再将她赶出府去。”王氏怒声吩咐道。
肖婆子听到这话,也不敢再替自己求情。
像她这种犯了事,被高门大户惩治后赶出府的下人,日后若是再想进府做事怕是难了。
不过只要她儿子没事就是万幸。
肖婆子被带下去后,王氏便看向了底下脸色惨白的曾婆子。
“你这个蠢货!往日里我给你的赏钱还不够多么?你还要去偷那个贱丫头的!”王氏起身,狠狠一脚踢了过去,随即怒不可遏道。
曾婆子被踢得痛呼一声,顾不得疼痛,又急忙爬到王氏脚下,苦苦哀求道:“夫人,老奴再也不敢了,您饶了老奴这次吧。”
她真的十分谨慎了。
不知大姑娘究竟是如何发现她偷拿了首饰的。
“饶了你?你一个府里的老人,竟在主子院里做出这种偷窃的事,还被主子抓到了,你还妄想要我饶了你?”王氏厉声道。
曾婆子听到这话,顿时惊慌道:“都是大姑娘设计陷害老奴,她早就知晓老奴偷换了她的首饰,她故意不说,一直忍到今日才揭发老奴。”
“夫人,大姑娘不是以前的大姑娘了,今日之事,定是大姑娘故意的。”
王氏闻言,神色微微一愣。
虽说这段时日,江落昭说话做事的确与往日有些不同。
可她除了前些日子,去了一趟长平侯府以外,便一直待在昭雪苑静养。
连昭雪苑的院门都很少出。
这样一个无时无刻待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人,突然变了性子,她怎会不知晓?
王氏思索片刻,顿时觉得曾婆子说这话,不过是想让自己轻饶她罢了。
“她日日在我的监视下,她变了个人,我会不知道?你以为我跟你这个蠢货一样,光长年纪不长脑子?”
曾婆子见王氏不相信她说的话,连忙解释道:“夫人,老奴说得都是真的,您要相信老奴,老奴在您身边这么多年,对您忠心耿耿,从未有过二心,怎敢有胆子欺骗您啊!”
王氏懒得再搭理她,直接对着身边的颜嬷嬷吩咐道:“将她拖下去,重责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曾婆子闻言,面色一惊,瞬间慌乱不已,“夫人,求您看在老奴替你做了不少事,服侍您一场的份上,饶了老奴这次吧,这三十大板打下去,老奴会没命的!”
王氏的眼神忽然变得狠戾起来,朝趴在地上的曾婆子看去,“就是因为你替我做了太多事,我才不能饶了你。”
“你也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这个人太过贪心贪财,如今才害了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