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听到江落昭的话点了点头。
眼下人都抓来了,自然是要好好审问一番的。
尤其这人还是个男子,方才又被门房从前院一路带来荣兰苑。
府里做事的下人定然都瞧见了。
如今女眷后院闯入了男贼,今日若处置不好这件事。
只怕她女儿都会受到影响。
“你”
“先把他口里的东西拿了。”王氏刚要开口审问跪在地上的男子,却被一旁的江落昭抢了先。
王氏见状,只好沉着脸闭上了嘴。
江落昭自小被她养得性子乖顺,从未经手过这类事务。
她可不信江落昭一个闺阁女子,能有这本事将今日这事处置妥当。
罢了。
那她就等着江落昭待会处置不好,来求自己帮忙的时候,她再出面处置便是。
王氏这般想着,端起一旁的茶盏喝了起来。
脸色也稍稍好看了些。
此刻跪在地上的男子,见塞在自己口中的东西终于被抽走了。
他立即回过神,脸色一变,大声怒道:“青天白日的,你们这群高门贵府竟敢胡乱绑人,我劝你们赶紧放了我,不然我定要将你们告到官府去!”
这男子名叫肖海胜,是一个经常出没在京中赌场的好赌之徒。
平日里在赌场,见到的高达显贵之人不在少数。
故而如今见了这高门大户人家,也丝毫不畏惧。
江落昭闻言,垂眸看向他,随即冷笑一声,“你一个偷拿别家府上首饰的窃贼,你还有胆贼喊捉贼,要告去官府?”
肖海胜一脸茫然,“什么偷首饰的窃贼?我何时偷过别家府上的首饰?你别在这胡乱冤枉人!”
他是真不知道江落昭口中说的偷首饰的贼是什么意思。
只觉得这话有些莫名其妙。
“浅月,把那些赝品首饰都拿给他看看。”江落昭对着浅月吩咐道。
浅月连忙将妆匣盒里的首饰都摆在了肖海胜面前,随即沉声道:“这些可都是你亲自去金门工匠铺,让那里的师傅给你打造的赝品,你还有脸说我家姑娘冤枉你!”
肖海胜低头看着妆匣里眼熟的首饰,不由愣了愣。
他连忙拿起其中一件仔细看了看,顿时心头一沉。
这些首饰不是他娘让他去工匠铺子里打造出来的假首饰么?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江落昭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变化,淡声道:“我家侍女亲自去询问的金门工匠铺老板,他已经承认这些就是出自他们铺子里的手艺,而让他打造这些首饰的客人便是你。”
“你当时拿过去让老板打造的首饰,都是我存放在我私库里的物件,如今我妆匣盒里的真首饰不翼而飞,里头放的却是你面前这些假首饰,你还敢说你没有偷我们府上的东西?”
端着茶盏喝茶的王氏,见江落昭审问过程中,句句犀利,有条有理。
不由脸色一变,下意识捏紧了手中的茶盏。
她半眯着眼眸,不禁在心里嘀咕。
自己可从未教授江落昭这些。
她一个闺阁女子,在审问窃贼时,是如何做到这般不慌不忙的?
此刻的江落昭,可完全不像平日与她亲近,对她事事顺从的江落昭。
而听到这话的肖海胜,神情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
因为这几个月,他娘经常会带回来一两件贵重首饰。
然后让他拿去工匠铺里仿着原来的首饰,打造一个一模一样的。
等打造好,他娘便会拿着那些贵重首饰去当铺里典当。
典当来的银钱,他娘会给家里一些,剩下的都会带回她做事的府上去。
他只想着每个月他娘能多给他一些银钱花。
从来没去关心那些贵重首饰从何而来。
如今听到江落昭的话,他瞬间恍然大悟。
看来那些被他娘典当换成银钱的贵重首饰,都是偷的眼前这位姑娘的。
现在人家通过这些假首饰,找上了他。
把他当成了偷窃首饰的窃贼。
这才派小厮将他绑到了府上来。
肖海胜想清楚事情缘由后,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他总不能将他亲娘供出来,说这些首饰都是他娘拿给他的吧。
可若是不将事情说明白。
面前这些人定会把他当成窃贼,送他去官府。
届时,他就是有理也说不明白了。
江落昭见肖海胜低头不语,不再像方才那般理直气壮同她理论。
便知晓他这是默认了眼前这些首饰是他请人打造的。
既然承认了,那接下来便该将人送去官府了。
“如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