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远怀一把夺过王氏手中的长鞭,扔在了地上,怒声道:“你这是做什么?”
他实在是琢磨不透了。
这些年他不论是在外头,还是在自家院子里都是干干净净,只独守着王氏一人。
陪她一起教儿育女。
如今他不过是因为醉酒后不清醒,纳了一个侍女做妾室。
就这么一点小事。
王氏何苦这么跟他过不去。
而今还动不动在府里胡乱打骂妾室。
没有半分当家主母的气度。
若他今日没过来,还不知道红霜会变成什么样。
钳制住红霜的两个婆子见江远怀这个二老爷真的来了,还对着她们夫人发火,吓得急忙松开手,放开了跪在地上的红霜。
纷纷往两旁退去。
王氏抬头怔然地看向对着她发怒的江远怀,顿时怒不可遏道:“我在做什么老爷没看到么?府里妾室不尊我这个主母,我在教她如何做好一个妾室该守的本分,难不成我做主母的还不能教妾室规矩?”
这个该死的贱婢,竟然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向老爷告状。
她此刻真是恨不得拿鞭子抽死这个贱人。
江远怀看着王氏这副对他张牙舞爪的模样,只觉得头疼不止。
他没有在理会王氏的话,而是弯腰扶起瘫坐在地上,颤颤巍巍的红霜。
“可有受伤?”
红霜双眼噙泪,害怕地摇摇头,微微躬起方才被王氏抽了一鞭子的后背。
“妾身无碍,辛亏老爷来得及时,不然”在王氏怒目而视的注视下,红霜十分亲切地挽上了江远怀的手臂,声音里带着说不清的委屈。
王氏刚要出声怒斥红霜这副令人作呕,做作的死样子,下一瞬却听到这样一句话。
“老爷,夫人容不下妾身,妾身也不想老爷因为我,伤了您和夫人之间的夫妻之情,要不”红霜说到一半,抽泣不止,过了好一会,才哽咽道:“要不老爷还是将妾身打发出去吧。”
“这样一来,夫人就不会和您再吵了。”
江远怀方才一进来,看到跪在地上孤立无援,被两个婆子压制的红霜,本就对她感到心疼不已。
如今再听到红霜说的这番话,心里顿时觉得王氏实在太过分。
心胸竟如此狭小,连一个小小的妾室都容不下。
“你放心,我不会再让她伤害你的,你既没有犯错,她也没资格随意对你打骂。”江远怀扶着身旁的红霜,对她温声安慰了一番,随后又对着外头的月儿吩咐道:
“还不快进来将你家姨娘送回去,再请大夫替她看看伤。”
王氏听到这话,脸色一变,连忙厉声制止,“我没准她走,谁敢擅自带走她就是与我作对!”
刚准备进来的月儿,前脚还未落地,就听到了王氏这番狠话。
一时之间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她只好用眼神求助江远怀。
红霜见状,立刻虚弱地左右摇晃了几下,接着双眼一闭,直接晕倒在了江远怀的怀中。
“霜儿,霜儿。”江远怀满脸焦急地呼唤了两声,见怀里的人半晌没有反应,他干脆将人打横抱起,在王氏不可思议的注视下,把人给带走了。
“老爷!我才是你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娶回来的正室夫人,她不过是一个不要脸的贱婢,你当真要为了一个贱婢对我如此狠心么?”
看到自家夫君对着另一个女人作出满脸心疼担忧地样子。
这一刻,王氏的心里终于慌乱起来。
虽说她当年是赌气之下才嫁给的江远怀。
可与他做夫妻十多载,育有一儿一女,她对他自然是投入了很深的感情的。
如今看着他为了另一个女人,屡次三番对她怒语相向,不给她留情面。
而今见这个女人晕了,竟担心成这样。
这副模样她只在当年她生产时,在他脸上看到过。
难道,他真的要为了一个不相干的贱婢,同她夫妻决裂么?
在看着江远怀步履匆匆抱着人离开了荣兰苑,王氏对着旁边的颜嬷嬷,一脸心灰意冷道:“嬷嬷,你说同样都是男人,为何相差却如此大?”
颜嬷嬷幽幽叹了口气,不知该如何安慰面前的王氏。
当年她陪同自家姑娘一同嫁入江家。
算算日子,也有十多年了。
她记得刚来江家时,二老爷对自家姑娘是十分不错的。
事事有回应,还答应自家姑娘日后绝不纳妾,只守着自家姑娘一人。
毕竟这门婚事是二老爷亲自上门求娶,才求来的婚事。
不过唯一不好的是,她家姑娘最初瞧上的是江家大公子,也是如今府里的大老爷,大姑娘的父亲。
可当时的大老爷却已经和大夫人定下了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