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嬷嬷脸色变了变,语气凝重道:“不过二姑娘最近和那位云公子走得有些近,老奴听二姑娘身边的冬伶丫头说二姑娘这几日出府都有和云公子见面,而且两人一待就是一刻钟,二姑娘还不让冬伶跟着。”
听到这话,王氏的脸色顿时一沉,猛地站起身。
“什么!姝语竟然和那姓云的在一起?这丫头是存心要气死我不成!”
颜嬷嬷见状,连忙劝道:“夫人别急,冬伶和老奴说了,二姑娘私下和云公子说话时,两人都离得比较远,并未越矩。”
“那又如何?我和她说过多少遍,那姓云的已经和江落昭有婚约在身,叫她不要往那人跟前凑,她怎地还不死心?!”王氏怒道:“这京城里比姓云的那小子家世好,优秀的世家公子多了去了,姝语怎么就眼瞎看上这么个不中用的!”
一旁的颜嬷嬷也觉得自家二姑娘眼拙,外边大把优秀的公子哥儿,怎么就瞧上了和大姑娘有婚事的云公子?
王氏这会子气得不行,立刻吩咐府中下人去把江姝语给叫回来。
就如颜嬷嬷说的,她女儿就算是嫁给皇室子孙都是嫁得的。
即便不能嫁进皇室,那也要挑个高门贵族的好人家嫁。
怎能嫁给那要家世没家世,连个进士都没考中的废物。
何况这姓云的可是她特地给江落昭挑的。
她当初费了多少口舌,费尽多少心思,才给江落昭和那姓云的定下这门婚事。
如今怎能让自己的女儿往火坑里跳。
她女儿未来要嫁得人家必须比江落昭高贵。
不多时,在外和好姐妹赏花的江姝语就被府中的下人带回了府上。
她一进门,便对着王氏大声埋怨:“母亲,我方才正和几位国公府的千金聊得好好的,您好端端地突然派人请我回来做什么?”
王氏见女儿丝毫不知事情的严重性,还有脸埋怨她这个母亲,一时气不打一处来。
“我再不喊你回来,你是不是就要和那姓云的去私会?!”
江姝语眼底闪过惊讶,反应过来,又眼神犀利地看向站在身后的侍女冬伶,厉声质问:“是不是你告诉母亲的?”
冬伶吓得立刻瑟缩地垂下头,不敢说话。
下一瞬,一个响亮的巴掌落在了她的右脸上,瞬间出现了通红的五个手指印。
江姝语觉得自己要气死了。
母亲本就不同意她与承景哥哥接触,没办法她只能瞒着母亲,私下约承景哥哥出来见面。
可没想到冬伶身为她的贴身侍女,竟敢瞒着她偷偷向母亲告状,她现在恨不得拿鞭子狠狠抽她一顿出气。
“母亲,女儿之前就同你说过,女儿喜欢承景哥哥,我想嫁给他!”江姝语上前撒娇地晃了晃王氏的手,想让她消气。
王氏将她的手拿开,恨铁不成钢道:“胡闹!那是我费尽心思给江落昭挑选的未来夫婿,他们如今定下了婚约,再过不久便要成婚了,你可不要在这个时候给我犯糊涂!”
“这几日你就别出府了,给我乖乖待在府里学刺绣!”
王氏想不明白那云承景究竟有什么好的,浑身上下,除了那副长得还算不错的容貌,其余的哪点能跟京城的大家族的公子们比?
她这个女儿竟然被他迷成这样。
早知如此,她当初就不应该为了让江落昭对云承景生出好感,让他来府上住上那一段时日。
江姝语见王氏不仅不帮她,还要把她禁足,不准她出府,瞬间脾气就来了。
“我不!论长相论才学,我又不比大姐姐差,凭什么大姐姐能嫁承景哥哥,我就嫁不得?”
王氏听了这话,差点被气晕,幸好旁边的颜嬷嬷上前扶住了她。
“你难道不知道我当初为何要给江落昭定下这门亲事?”王氏沉声道。
江姝语闻言沉默不语。
她当然知道她母亲给大姐姐定下这门亲事的缘由。
这些年,落在大房头上的好处数不胜数,每到年关京城里的权贵一举行宴会,都会给大房送请帖,他们二房从来都只有杵在一旁眼巴巴羡慕的份儿。
即便他们一家人去了,也永远都是不起眼被人晾在一旁的陪衬。
她明明不比江落昭差半分,凭什么那些人都只看得到江落昭,还不是因为她有一个会打仗的父亲和大哥。
并且外边的人还私下议论说他们二房处处不如大房,说他们二房是靠着大房而活。
在这之前,她每次出府和京城里的这些千金小姐来往,多少都会听到一些贬低他们二房的话语,气愤的是她听到了还不能开口怼回去,因为对方的家世都比她好。
在江姝语看来,她们二房所遭受的这些都是因为大房。
若不是大房处处压着他们二房,如今这些京城的权贵上赶着来巴结的人应该是他们二房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