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岁的生日派对过后一切似乎什么都没改变,乔琳和乐队仍然还在路上。唯一不同的是,这次他们要按照行程安排回到美国了。
他们暂时中断欧洲行程回美国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方面,《所有好女孩都不见了》的MV在6月8日正式播出,马上就要发行单曲CD,他们得配合做点宣传;另一方面,乐队被邀请去参加洛拉帕洛扎音乐节,他们会在6月中下旬作为洛拉帕洛扎音乐节前半程的主要封面乐队参加表演。
尽管洛拉帕洛扎音乐节刚刚成立两年,算不上有什么辉煌历史,但是它在代表另类摇滚乐方面是有开创性的,有不少媒体称它是摇滚版的伍德斯托克音乐节。作为封面明星出现在音乐节上,这对紫色天鹅绒来说是种很好的曝光。
况且,洛拉帕洛扎的主办方开出了800万美元的出场费,这着实是个挺诱人的数字。在这个基础上,飞回美国两周,在音乐节的四万多观众面前表演,再次强调自己另类摇滚的领军地位,同时顺便卖点乐队的CD、28美元的周边T恤和串珠饰品,没什么不好的。
况且,乔琳参演的《糖衣陷阱》就要上映了,她本来就得回国参加一些宣传行程。
对乔琳来说,回美国参与《所有好女孩都不见了》的宣传是种痛苦,每次她重温这首歌的MV,就是在重温保罗的痕迹。她能从每个镜头里看到他的思想和趣味,甚至能想起他们如何在夜晚聊起这首歌和工作内容,想起他的目光和温度。
她确实是那个选择先行离开的人,她的伤口当然也在愈合,可这无异于重新撕开伤疤,再次把那个鲜血淋漓的伤口暴露给世界。
F-U-C-K,她还得微笑以对。
还好,MV导演和她的关系在团队之外仍然是个秘密,他跟这些宣传工作也没什么关系,就像保罗离开时对她说的那样,他们最好再也别碰面了。
她只能把她的痛苦宣泄给自己的音乐。
“那些好事都已被毁掉,
我却找不到人可以责怪。
所有这些痕迹仍在困扰着我,
温度变得太冷,
被困在回忆里,
就像被锁在空荡荡的屋子里……”
她不停地写,直到她的旋律池耗干。这种无从发泄的愤怒一直持续到了她去参加洛拉帕洛扎音乐节才算是平抑下来。
乔琳常常把整个音乐行业形容成马戏团。
“我们的行业就是个超大的马戏团生意,我们不停地旅行,在所到之处表演,然后随时准备因为引发骚乱或者过气而滚出那些小镇。今天你的杂耍还能吸引孩子们包围着你,明天那些见异思迁的小家伙们就又会去追捧新来的旅行魔术师了……这就是音乐行业。”
乔琳在说这个比喻的时候,本意是为了劝罗德乖乖存点退休储备金,以防止他们变成马戏团里的过气小丑时他陷入破产的境地。但他们现在真的加入了一个“巡回马戏团”,洛拉帕洛扎音乐节完全符合她的描述,它是个巡回音乐节,会带着主要乐队在不同地点扎营表演,并且还会在表演城市当地招募乐队,作为第二舞台提供演出。
紫色天鹅绒的揭幕演出在洛杉矶举办,主舞台上安排了8个主要乐队进行表演,平均每个乐队都有1个小时的表演时间。紫色天鹅绒作为当天最重要的表演者,最后一个出场。
当乔琳走上舞台时,她在台上所能看到的不过是密密麻麻的人群,一直延伸到她所看不到的远方,几乎没有尽头。
这真的只有四万观众吗?
她忍不住有了这个疑惑,可她没空想太多这个问题,只管顺着人群的欢呼声表演他们的既定歌单。
“我们都在夜晚向天空吐出烟雾
我记得那天可能是在下雨,
而你刚好顺路
他说我没什么事要做,你也差不多,
路旁有个地方
我们可以在那儿虚度整个下午……”
为了保证表演效果稳定,乔琳和乐队一致同意只表演他们已经发行过的歌曲。音乐节的观众们熟悉这些歌,现场的反响会比陌生新歌更好。
对乐队而言,这是个很商业化的决定,可随着他们这些日子的巡演场次越来越多,乐队内部对这种决定也不再有最初的那种抵触情绪了。作为乐队实质上的头儿,乔琳确实在即兴演出的渴望和巡演商业性这两个方面尽到了最大努力实现平衡。
在表演完既定的六首歌后,乔琳看着台下越来越躁动的人群说:“两个月前,在强制行政命令下,美国女性终于获得了驾驶空军战斗机的权利。而你们绝对不会相信这个,就在今年,我们第一次同时有了两位女性参议员!在这之前,作为一种默认的潜规则,女性参议员甚至不能穿着裤子出现在美国参议院!在我的成长过程中,成为女人意味着一个大麻烦,我一直感到困惑,为什么我得‘像个女孩’!那到底意味着什么?为什么这甚至是个攻击性的词,‘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