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爱你,乔,”他叹息着回应她,“自从我们再次相遇那一天开始,这种感觉就没停下过。”
他们谁都没去管已经变成灰屏的电视屏幕,只顾着亲吻对方,就好像他们过去黏在一起的日子还不够长,又好像他们只有这短暂的一段时光可以相爱那样,亲吻着对方。
那是个很棒的吻,乔琳想。
几天后,乔琳买了张可以带宠物进机舱的机票,跟保罗一起飞去了纽约。
玛丽亚照常在纽约JFK机场门口等着他们,这次还带上了她的司机。她等两个年轻人一出现就给了他们一个拥抱。
保罗有点羞涩地回抱了她,“阿普尔比夫人,谢谢你来接我们。”
“叫我玛丽亚就好了,”玛丽亚挥挥手,“不用客气,我每次都会来接乔。”
乔琳没等他们两个人互相客气完,就立刻打断了这看上去要没完没了的对话。
“妈咪,你怎么要突然参加瞻礼了?”
玛丽亚耸耸肩,“我觉得我既然回来纽约了,而且显然短期内都不会再调任到别的地方,是时候我们应该重新跟教会建立联系了。我不想总是在碰到库克神父的时候,远远地避开他。这很尴尬!”
乔琳轻哼一声,没说自己到底有没有接受玛丽亚的这套解释。
她其实打心底不信这说法,认为这就是妈妈想把保罗骗来看看的借口。毕竟,谁会相信一个在20岁时彻底背弃自己的天主教家庭传统的女人突然又在风平浪静的40岁重新回归宗教信仰的怀抱?
她甚至在丈夫去世、公社解散和确诊癌症时都没有动摇过!
看在乔琳的份上,她还把女儿养成了不可知论者。
“也许社交方面可能是有一点压力,”乔琳在心底嘀咕着,“可我完全不信妈妈又回到教会去了。”
保罗在一旁彻底装成了一个很甜的男孩,一路上都在尝试活跃气氛,哄玛丽亚开心。
他记得以前玛丽亚就是个非常友善的家长,会烤一种很好吃的奶油手指饼干,总是招呼他们去吃,从来不觉得他们这伙太闹腾的青少年是群麻烦。
事实证明,他的记忆没出错,玛丽亚对他的笑话都很捧场。保罗认为这不是因为他真的那么有趣,而是她很友善。
乔琳坐在副驾驶上见他们笑得这么开心,忍不住冷哼一声,也开始讲了个笑话:
“有一天两只柠檬走在路上,其中一个滑到了,他哭了起来。另一个问他,你受伤了吗?”
玛丽亚和保罗都认真听她继续讲。
乔琳用一种诡异的平静语气说:“那个摔倒的柠檬说,不,我不小心舔了自己的伤口一下,我太酸了。”
这真的是个很烂的笑话,可玛丽亚瞬间笑了出来。
“我的宝贝,你真可爱!”
作为妈妈的她立刻知道女儿在隐晦地发泄自己的不满。
而一旁的保罗则突然觉得,玛丽亚可能真的就是笑点有点低。
三个思维完全不在一条线上的人就这么在好笑话和烂笑话的陪伴下抵达了保罗入住的酒店。为了方便他们相聚,酒店就在玛丽亚公寓附近。
保罗一个人留在了酒店,乔琳和妈妈则决定步行回家。
在路上乔琳就迫不及待地逼问玛丽亚:“妈妈,你得跟我说实话,这都是为了什么?”
“你们是不是在考虑住在一起了?”玛丽亚反问道。
乔琳耸耸肩,“可能吧……你知道我有多忙的,我们不能把相处的时间都浪费在路上。”
“那我就应该见见他,”玛丽亚严肃地说,“我不是把他当成是你的未来丈夫之类的角色,只是你们要住在一起,我总得见见他吧!他过去只是个孩子,现在他是个男人了,我得见见身为男人的他。”
“你可以只是见见他,为什么要撒谎说瞻礼的事?”
“我没撒谎,亲爱的,我确实要去瞻礼,”玛丽亚叹了口气,“我也确实觉得这是个见他的好时机,不像是感恩节或者圣诞那样郑重。我还可以看看他的短片,我得知道他到底有没有能力。”
乔琳闻言惊讶地停住了脚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从来没有向什么云端之上的存在乞求过……”
玛丽亚笑着摸了摸女儿的小脸,“没什么,甜心,只是我有点想念我妈妈在的时候了,她会带着我,还有家里的狗,博斯克,一起去参加瞻礼。我猜,可能自从你不在我身旁后,我有点孤独。”
乔琳忍不住抱紧了妈妈,“妈咪……”
玛丽亚吻了吻她的脸,“没关系的,你总是要长大的,可我感到伤感也很正常,不是吗?”
乔琳点了点头,“我只是长大,这不意味着我不爱你了。”
玛丽亚笑着点了点头。
乔琳旋即问了一个她好奇的事:“我记得你妈妈是瑞典人,她不该是新教徒吗?她也崇奉圣方济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