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
转瞬之间,结界十方缺了四角,大网顿时力量骤减。
九婴妖兽愤怒一吼,挣脱牢网,幸存的六人顿时口喷鲜血,业力反噬,心脉受创。
然此刻妖蛇的怒火已不可遏制,九只蛇头宛如群魔乱舞,一束又一束的碧绿毒焰喷射向四面八方。
毒焰将碰触到的一切东西溶解成灰。顷刻间,整个寂鹰岭地动山摇,生灵涂炭。
不到两盏茶的功夫,凶水河畔的山岭已被毒焰腐蚀成废墟平地,黑森林消失不见,万毒无一幸免。
一阵“狂轰乱炸”之后,九婴十八只妖异的蛇眼盯着四方狼藉的大地,似是满意了眼前的战果,啸天一吼,扭动着九只蛇头又沉入凶水河中。
过了许久,白云生和敖青才从地底钻了出来,看着眼前与刚刚判若两个世界的地方,惊愕无语。
要不是方才他当机立断拉着敖青用天土珠藏入地底,这时恐怕已经成为这里的一堆烂泥了。
白云生心有余悸道:“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东西?”
敖青勉强定住心神,缓缓道:“传说这九婴妖蛇生于天地初分之时,当时天地灵气厚若实质,不知产出多少强横的灵兽怪物。这只九命老妖于
深山大泽之中,由五行元气氤氲交错、化生而出,天生九头蛇身,遂自号九婴,每一头即为一命。因是天地直接生出,故不生经脉,不修业力,身体强横异常,又加有九命,只要有一命尚在,只需于天地间采集五行元气就能恢复。”
白云生一脸唏嘘,抱怨道:
“竟有这么强?那以前钩蛇族是怎么取九婴头的?”
敖青也一脸困惑,道:“这个因为钩蛇族一直对外保密,所以少有人清楚,不过据说九婴喜食至毒之物,每逢大祭之时钩蛇族都会用毒物供奉九婴,以换取一颗九婴头。”
白云生无奈一笑,道:“哼,这里最毒的东西怕就是它了。”
“不对,”敖青莫名一语,忽然想到了什么,低头沉思起来,白云生没有打扰他。
过了一会儿,敖青语气不太确定道:“今天我们见到的九婴似乎有点不对劲。”
白云生两眼一抬,道:“此话怎讲?”
敖青眉头染雪,解释道:“我曾在宫先生的藏书中看过九婴的记载,传说它因逆天而生,被天诅咒,能吐人言却不能化身人形。九只蛇头可喷出赤色火焰和蓝色冰瀑,但今天你我遇见的九婴···与这记载完全不同
。”
白云生本来想说:书中戏言岂能全信?但又觉得凡事不会空穴来风,何况当下他也没什么好办法对付九婴,总不能真去花时间找什么至毒之物,敖青的这丝疑点或许能成为突破口。
遂说道:
“依你之言,难道九婴受了什么变故?”
敖青双眉渐深,郑重道:“可能是,我也无法确定。”
白云生转身望着波涛起伏的凶水黑河,回想起不久前入河的情景。
他并没有找到九婴的洞府,而是在河底的一处断崖地发现了它。
当时这只九头蛇妖浑身不安地扭动着,像是有一种极端的痛苦在折磨他。白云生并未多虑就出剑引他出来,此番想来的确有些蹊跷,遂低沉道:
“看来,我们需要入水一探了。”
敖青这才想起来白云生刚刚下过水,忙问道:“这水里可有异样?”
白云生摇头道:“河面上引力极强,但一入水中便弱了很多,河水有剧毒,常物沾身即蚀,故水下寸草不生,不过有九黎玉帮忙,应该没问题。”
敖青道:“那事不宜迟,我们出发吧。”
两人默契地飞上凶水河顶,白云生打开九黎玉的结界裹住敖青,自己运起业力,
两人一前一后跌入河中。
如白云生所言,这河水果然剧毒无比,刚一入河,那墨黑河水便仿佛尸虫一般爬上敖青身外的结界,看得敖青脊骨发冷。
这水里果真空荡得可以,白云生在前领路,他用长生剑不停感知着水中的异样波动——纵然九婴没有五行业力,但它强大的气息还是可以感应的。
两人慢慢向凶水深处游去,九黎玉的光芒刚好能照亮周围十丈的范围,宛如一颗坠落的星辰,正在慢慢沉入寂静的大海。
他们游到白云生到过的那处崖石边,仍能清晰地看见四周被九婴破坏过的迹象——当初白云生在这里发现了妖蛇,说明九婴的藏匿之地应该离这里不远。
两人仔细查探了一遍被破坏的地方,果然在刀劈般的崖石底部找到了一条黑漆漆的地洞,洞口足有百丈方圆,像是一个埋在河底的巨大火山口。
阵阵危险的气息从深不见底的黑暗中传来,让见惯了险境的白云生也不寒而栗,狠狠地咽了下口水,心中甚至有了最后一次旅行的错觉。
他和敖青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向深邃的洞窟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