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抬眼瞄了一下对面的李光,漠然道:
“你若找死,不必寻借口。”
“嘭!”
木桌瞬间散架成渣,白云生面前的酒壶和酒杯却丝毫未动。
李光持刀起身,一嘴恶言还没来得及出口,整个人便如木鱼一般僵立当场。
白云生悠闲地喝完最后一杯酒,拿着酒杯站起,长生剑锋冰冷地点在李光的咽喉上,惊得这位中营位后期的修行者气息皆停,不敢呼吸。
白云生优雅地一笑,道:
“你在害怕?”
此时不只是李光,整个酒楼的高手都紧张起来。
刚刚的突变太快,他们全然没看清白云生是如何出剑,不过这也彻底暴露了他的身份。
长生血锋,一剑斩薛炀。
江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惧?
“长生剑!”
一众高手中,还是有人忍不住惊呼了出来,引得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横悬半空的寒剑上。
“不错,是那把神剑!”
一声响,其他人的碎声皆起。
剑是长生,人却不是白云生。
这与他们收到的情报有些不符,但谁又管的了这些呢?
此时,身处长生剑下的李光已经瑟瑟发抖——他感到了一股此生未有的杀气,让他身心俱栗,杀人如麻的双手一时间竟没力气去提刀反击。
不一会儿,一个年纪不大的青年走出酒桌,厉喝道:“小子,交出长生剑!”
青冷的脸色好似营养不良,他这句话像瓢子凉水浇在众高手头上,他们才恍然从白云生极速的剑法中醒过来,一个个虎视眈眈地盯着白云生和神剑。
即使害怕,毕竟对手只有一个人而已。
白云生负手转身,面对着江湖上二三十个一流强者,淡然道:
“你们都是烟雨楼的猎人?”
“哼,是又怎么样!”
说话的是个面相朴素的女人,一双挑眉丹凤眼中透着男人也少有的狠戾。
女人尖声道:“白云生,我们在此恭候多时了!就算你伪装得再好,也逃不过大家的追击!”
白云生嘴角不屑地一扬,青瞳瞬黑,神光暗闪
,弹指间月读之术便将在场大半人的内心扫了一遍,接着他含笑道:
“原来是少莲门的丁四姐,少莲门远在震风部洲,你不在襄阳湖洗衣服,千里迢迢赶来寻我白某,不知白青可曾应允?”
丁四姐是这群人中的大营位高手之一,双手短刃出鞘,业力优雅地划过空气,冷冷道:
“哼!就算不是白掌门的意思,凭你在巫云山犯下的罪孽,也足够死一百回了!”
嘭!
一个厚重的巴掌突然拍碎了木桌。
“别废话了,杀了他,剑在谁手就归谁!”
粗鲁的声音刚落下,一位赤髯大汉扛着斧子就冲了上来,炽热的业力霎时间席卷了半个酒楼。
压抑已久的火山眼看就要爆发。
此时,被长生剑吓破胆的李光刚想趁机拿刀偷袭,噗!无情的剑锋吹灰一般洞穿了他的脖颈,肆虐的黑色业力瞬间吞噬了他的生机。
“呼!”
白云生左手冷然抛出酒杯,反手握住剑柄,脚下魅步似鬼,一串青影无声,业力入剑,缕缕血光如梭,游龙一般穿过赤髯大汉的巨斧、胸口。
“哗啦啦。”
倒酒的声响震碎了须臾间的平静。
“噗噗!”
两道扑地声干脆利落,李光和大汉皆是须发尽枯,死得不能再死。
白云生坐在最里面的空桌上,安逸地喝着杯中酒,好像他一直坐在这里,刚刚发生的一切与他全然无关。
其他即将有所动作的高手全部僵立当场,他们谁也没看清白云生那一剑,只觉眼前一花两个人就死了。
此等速度已远非他们所能企及。
“我看大家也没必要动手了,”白云生斟满一杯酒,继续道,“诸位英雄实力雄厚,一起上的话,在下未必是对手。”
他细细地品了一口酒,再道:“但是长生剑只有一把,我的命也只有一条,我若死了功劳算谁的呢?”
“哼,小子,你不必挑拨离间,今天你走不出这间屋子!”
丁四姐修为深厚,四十二路玉女剑法飘逸绝尘,在这中原江湖也算是女中豪杰,在大半人还沉浸在惊惧里的时候,她一句娇喝重新唤醒了紧张的气氛。
白云生
淡定道:“丁四姐说的不错,今天的确有人走不出这间屋子,不过究竟是谁可不一定。你们大可一起上,我有把握打倒前三个、前五个,但没把握打到三十个,五十个。也就是摆明了谁先上谁倒霉。”
白云生似乎彻底爱上了楚门关的西风酒,喝了一杯再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