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红着脸捂住了嘴,她意识到自己将司马师的妻子称呼为嫂嫂,分明是以司马昭的妻子自居了。
司马昭自然也注意到了这点,他拉过夏侯妍的双手,微笑道,“兄长娶亲,我十分羡慕,已等不得太久。阿妍与我的婚事,来年缔结,可好?”
夏侯妍的脸更红了,但她并非扭捏之人,只是低声说,“此事,须得……须得母亲同意才好……”
言下之意,她自然是愿意的。
帐中烛火萤萤,映照出她清丽秀美的容颜,羞赧神情又添一抹娇憨之态,司马昭不自觉的伸出手,轻托起她触感细腻的下巴,令她与自己对视。
世上美人各有风情,有艳丽大气者,有妩媚妖娆者,有娇弱可怜者,有清纯无辜者,但无论哪一种,都不曾如面前这张面孔让他如此着迷。
她生气时,像一头发怒的小豹子,令他无可奈何;温驯时,则像只不安的白兔,令他珍而重之,不敢妄动。动时如烈火,静时如流水,让他只觉如获至宝,爱不释手。
“吾思阿妍
夜不能寐
食不知味
行无所依
坐无所持
读书不解其意
行军不领其要。”
夏侯妍没想到,他竟吟出这样一段热烈的情话来,又见他眸中波光潋滟,摄人心魄,只觉寸寸肌肤、万千思绪都烧了起来。夏侯妍的身体微微战栗,任由他身上清爽的松柏气息迫近,接着,他温软的唇瓣落在她唇边、嘴角,然后,终于落在她唇上,缠绵厮磨,难舍难分。
…………
不知不觉间,大军已出了豫州,进入雍州境内,再有一日,就可抵达长安,与夏侯玄等人会师。
夏侯妍每日与司马昭同吃同住在帐内,路途中又骑马相随左右,因此军中便悄悄流传开,她是司马昭府上所豢养娈童的传闻。
抵达长安时,夏侯玄与郭淮早已整装好军队,在城外守候。曹爽大喜,当晚在大帐中设宴款待诸位将军,夏侯玄、郭淮、邓扬等人都在,司马昭也应邀前往。
夏侯妍一人待在营帐中,一想到自家兄长如今也在军中,接下来还要一同行军,就觉十分高兴,但同时又不敢去见兄长,怕他生气,更怕他赶自己回去。
就在夏侯妍喜忧参半,思绪纷纭时,帐外突然吵嚷起来。今日司马昭去曹爽营中赴宴,张骏等人相随,帐外负责守卫的是成济、成倅两兄弟,这两人均生得人高马大、虎背熊腰、武力超群,对司马昭言听计从,且只听司马昭一人的话。
司马昭行前,命令二人护卫好夏侯妍,把夏侯妍的话当作自己的话来遵守。两人也并不多问,只是唯命是从。
夏侯妍掀开布帘向帐外望去,只见一个浓妆艳抹、穿红着绿的女子正与成济兄弟相持不下,那女子想入帐中来,成济兄弟却以长枪拦住,不让她入内。
今晚两军会师,曹爽大宴军中将领,普通士兵也取消了禁酒令,可纵情酣畅一晚,因此这会营地上许多士兵正在烤肉、吃酒,听到此处喧闹,正欲纷纷上前看个究竟。
“我可是大将军派来的,你们这般无礼,我这就禀明了大将军去,治你们一个不敬之罪!”
“什么大将军不大将军的,我兄弟二人只听司马公的话,休得在此放肆,如若不然,管你是谁人派来的,一概捅死!”
那成济说着,就真的挥动长枪向那女子刺去,夏侯妍怕真的闹出人命,司马昭不好向曹爽交代,就着急的喊道:“快住手。”
听到夏侯妍的声音,成济倒真住了手,他记得司马昭的话,他不在的时候,一切听帐中这名侍卫的话,至于为什么,他并没有想过。
就这样,夏侯妍就将那女子带进了营帐,但进去后,她瞧着此人左右有些奇怪,只见她身量修长,比自己高出大半个头来,虽涂脂抹粉,浑身散发香气,却与她以往见过的女子都不同,但具体哪里不同,她又说不上来。
“嗬,这倒是奇了,既派了奴家来服侍司马将军,这帐中怎么又有个扮作男人的女子?看来这位司马将军,品味殊异哪~”
夏侯妍一怔,随即急急否认。
“什么女子,姑娘休要胡说。”夏侯妍知道,军中不可带女眷,若被别人知道,曹爽定会找机会训斥甚至惩罚司马昭。
“你这幅模样啊,骗骗外头那些蠢男人还行,却瞒不过我锦姑这双慧眼。”
这女子说话时捏着嗓子,柔媚无比,声线却比较低沉。她一边说话,一边抬手扶了扶头上的发钗,下巴轻抬,媚态十足。
不过,夏侯妍却紧紧盯着她那扶住发钗的手,这双手可真大,骨节分明,不像女人的手,倒像是男人的。
“你来这里,到底是做什么?”夏侯妍起了疑,语气不善。
“做什么?自然是奉大将军之命,来服侍司马将军。”自称锦姑的女人媚眼如丝的看着她。
“司马将军不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