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慕瑶没有家人,就由霍云飞充当女方家长,与郑昭一同坐在主位上,接受新人的叩拜之礼。
毕竟是长兄如父嘛!
四次跪拜之后,两名赞礼官从托盘中取出一根红绳,分别系在新郎的右手尾指和新娘子的左手尾指上。
一根红绳系着彼此,这意味着,从此姻缘线牵,夫妻生生世世携手,不离不弃共度余生。
一根细绳将二人拴住,直到他们入了洞房才能取下来。
别看景慕瑶平日里不着调,但,纵是她再怎么嚣张跋扈,也不敢当作众人的面将红绳拿掉。
只能忍气吞声任由它将自己与裴延系在一起,彼此之间的距离不过三尺,两人皆是别扭至极。
景慕瑶顺着红绳看向裴延白皙细腻的小手指,一时间有些恍惚。几个月前她还在西辽杀敌呢!怎么都想不到竟然会有这么一天。
回想起回京不过短短几月光景,他们之间竟然发生过那么多事情。
两人因意见不和大闹金銮殿,彼此之间谁都瞧不起谁。结果呢!小皇帝的一声令下,她不得不与他站在一起。一根红绳,将二人的命运捆绑在一起。
裴延出身名门世家,而自己出身草莽靠着一路摸爬滚打才走到今天的位置。
稍微一做对比,景慕瑶竟然觉得自己高攀了。
奇了怪。
在这场婚事里,到底是谁更倒霉?景慕瑶也搞不明白了。
门外
“阿婷姐姐,我都看不见了,你给我腾点位置来啊!”
裴宁拉着杏儿过来偷看,薛婷勾着一个侍女的脖子堵在门口,一群人都挤在后门偷看着那一对别扭的新人,嘴角都快咧到天上去了。
“去去去!小孩子家家瞎凑什么热闹,赶紧回去读书去。”
薛婷一把拍掉抵在腰间的小手呵斥着。
小侍女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解地问:“当初说好的嫁狗都不嫁裴丞相的,为何今日瞧着将军竟然会一脸娇羞呢?”
薛婷一把捏住小侍女的脸蛋嗤笑一声道:“呵!这还用问吗?咱们将军是个什么样性格的人的你不知道吗?
她嘛!女流氓一个,看见美人儿就迈不开脚步的人,你瞧瞧裴丞相那副俊俏的让人嫉妒的模样,若是换做你,你也会一脸娇羞。”
“二位姐姐……”
裴宁被挡住视线只能气馁地站在二人身后别扭地问道:“他们什么时候可以洞房啊!我……我想看……那个。”
杏儿???
薛婷???
小侍女??
几人同时向她看去,相互之间对望一下不解地问着:“那个是哪个?”
“就……”
亲嘴两个字裴宁怎么都说不出来,只能伸出手将食指对了对,有些心虚小声说道:“就这个。”
“大小姐”
杏儿有些尴尬的挠挠头小声嘀咕着:“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好……”色了。
裴宁闻言一愣,想到刚刚自己说的话有些尴尬,只能借助呵呵两声来缓解,
走完所有的流程已经到了深夜,最后一步要在新房内完成。
两位新人并肩坐在床上,由新郎方平辈将红绳系着两人的手腕。寓意新人从此手足同心,不离不弃。
裴延这边只有裴宁一个妹妹,这个任务自然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最后一个流程走完,所有的人都退出新房,只留两位准新夫妻坐在那里大眼瞪小眼。
景慕瑶伸出那只没有系绳的左手揉了揉脸颊,奶奶的!假笑了一天,脸都笑僵了。
这哪是结婚啊!这纯粹就是受罪,也不知道那些欢欢喜喜迈进婚姻的人是咋想的。
若不是看在裴延那张让人垂髫三尺的俊脸,她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而身体羸弱的裴延已经累到了极限,整个脑子乱糟糟犹如麻团一般人也昏昏沉沉的。
扭头看向一旁的景慕瑶,此刻的她歪着脑袋困得不停地打哈欠。
裴延……
这个没心没肺的疯女人,除了会惹他生气,其他一丁点儿好处都没有。
“都结束了你不出去?赖着不走想作甚?”
哼!
这个女流氓不会想对自己下手吧。
她若是真敢动手动脚,他就敢翻脸。
景慕瑶听出他语气中的不耐烦顿时觉得莫名其妙:“我这都站了一天了,坐着喘口气也不行吗?怎地?怕我非礼你啊?
切!
我若是真的动手就你那小身板能扛得住?”
奶奶的!
这一天光磕头都不知道磕了多少个,全程都得端着架子,小破皇帝盯着呢!她就是甩个膀子都不敢,这他娘的比行军打仗还让人憋屈。
“哼!”
裴延撇了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