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嗑呀,好好给你娘亲磕头,让她看看,女儿多孝顺啊。”
“九小姐,要我们好好照顾你呢。”
“要让你娘亲,好好看看,她女儿现在的下贱模样。”
家丁们越说越难听,下手也越来越狠。
他们把林晚棠的脸狠狠按在墓碑上,林晚棠的额头上血流如注,从墓碑上缓缓流下。
“住手,这是梁将军的墓,你们在做什么!”
一个老人匆匆赶来,却被几个家丁合力按住,拖在地上暴打。
“住手!我是侯府嫡女,你们有没有想过,这样做的下场!”
林晚棠手臂被家丁们按在背后,挣脱不开。
“哈哈,还嫡女呢,你看侯府哪有人把你当主子?”
他们开始撕扯林晚棠的衣服,就是要一层层剥下她的尊严。
上一世,无力反抗,衣不蔽体的走回城,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刚买回家的贱奴,谁会想到侯府嫡女会被折辱成这样。
这一世,林晚棠虽然也受了伤,可她不会再任人欺凌。
“竹影,你去问问守陵人,当侯府主母下葬,有没有什么异常。”
这是林晚棠最主要的目的,竹影领命离去,只剩下林晚棠独自一人,站在墓前。
“娘亲,这一世,极北之地没有谪仙,我好想,回到您在世的时候。
那我也有娘亲保护了,是不是?
娘亲若在,子安弟弟会不会学武?会不会,也像娘亲一样,征战沙场?”
林晚棠泣泪涟涟,以前,她还以为侯府是武将之家,对学文并不上心。
可后来才知道,莫说是林玉棠,就连其他的庶子庶女都是有去学堂,或者找名师进府教导的。
楚佩芳给她和子安找的,是最普通的秀才,不讲文章,只是识字。
“我开了书院,子安说想去试试,我知道娘亲不愿我们涉险。
可人活一世,终归图个畅快,虽说启蒙有些晚了,不论子安学文还是习武,都随他。”
林晚棠跪在墓前,和娘亲说了许多话。
“主子,那守陵人,要见你。”
竹影过来时,身上沾染了许多尘土,好像刚打过架。
“怎么了?”
“我,我没打过他,他什么都不肯说。”
林晚棠心惊,以竹影的功夫,怎么会打不过守陵人。
她随着竹影走到角落的院子,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眯缝着眼睛看她。
“你是哪个嫡长女?竟敢打听我们将军的事。”
那老头语气不善,摆明没有把林晚棠放在眼里。
“将军?你说的是?”
侯府的墓园,葬着侯府的几位开国将军。
“自然是我们镇武将军府的女将军,梁芳雪。”
“老人家,你口中的女将军是我的母亲啊,我是林晚棠。”
林晚棠听到母亲的名字又落下泪来,母亲的墓碑上只写了林梁氏,连名字都没有资格写上去。
“什么?你是小姐?真是小姐吗?”
那老头激动的身子有些颤抖,摇摇晃晃的凑近来看。
“老人家,你是镇武将军府的人?”
那老头看清了林晚棠的样貌,浑浊的眼睛落下泪来。
“小姐长得像将军,有将军当年的英姿,老顾眼神不济,刚才都没认出来。
终于,见到小姐了。”
上一世,似乎就是这个老人出言制止,被侯府家丁暴打。
如今林晚棠提前来了,老人家身子骨还很硬朗。
“老人家,您快坐下说,你为何来这里守陵?”
“我早年从军,跟过几位梁将军,最后那场仗,就是你母亲带我回来的。
若不是她,我早就断送了性命。
我听闻将军身死,赶来服丧,却没成想,他们匆匆就下了葬。
没送将军最后一程,是老顾我这一辈子最大的遗憾。
原本那守陵人,很不老实,专门遗漏我们将军的墓地不去打扫,让我打跑了。”
“老人家,您还惦念着母亲,难能可贵了。”
“我去过侯府,可他们拦着,不让我进去。
这个东西,小姐可记得?”
老顾拿出一个精致的木盒,林晚棠接了过来,里面装着一个青色的绳结。
“这,这是娘亲的绳结?小时候娘亲也给我编过,可不知何时,弄丢了。”
林晚棠将绳结,握在手里,仿佛能感受到娘亲的体温。
“好啊,果真是我们的小姐。
哈哈,老顾就算死,也能瞑目了。
这是将军亲手编的,小姐收好。
拿着它,找杨山大将军,能换成统领飞鸾军的虎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