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观云舫,万不可再还给那人。”
林晚棠有些急了,刚才她已经给慕元桢分析过,既然是左丞相董放亲自过来,那背后之人定是皇亲贵胄。
如今,除了慕元桢,最炙手可热的皇子,便只能是六皇子慕元弘了。
林晚棠深知,慕元弘最会利用女子的身子去为他争夺利益。
只是,前世她并不知道,这盛京最出名的观云舫是慕元弘的手笔。
“这观云舫自即日起,便是你的了,只是名义上,可以依旧说是我的产业。”
林晚棠一时怔愣,盯着慕元桢,没有动作。
苏凌恩却先急了,大声质问。
“殿下这是何意?哪有女子经营画舫的,这是把林姐姐当做老鸨了吗?”
苏凌恩觉得慕元桢这是在折辱林晚棠,十分愤慨。
慕元桢冷漠的扫了眼苏凌恩,他感觉周身寒凉,不敢说话。
慕元桢转头,看着林晚棠说道。
“这观云舫便算是我的诊金,医好了我,还有重金酬谢。”
林晚棠原本还想拒绝,但她知道慕元桢是在帮她,也是要她经营好观云舫,收集情报。
生在权贵人家,若没有钱财傍身,十分艰难。既然要复仇,不该顾忌太多,不如坦荡的收下好意。
“多谢殿下,让晚棠有一个可以安身立命的营生。殿下所赐,晚棠不敢辞,望来日,能报答殿下大恩。”
慕元桢嘴角悄悄上扬,眼眸里的寒意退去。
苏凌恩却还在一旁劝阻,他觉得林晚棠应当圣洁高雅,不染凡尘,怎么可以接手画舫的生意。
“姐姐糊涂啊,这再怎么说,画舫也是腌臜的所在,就算名义上是殿下的产业,姐姐总要常来看顾的,天长日久,总会沾染了污浊之气。”
林晚棠对苏凌恩笑了笑,让他安心。
慕元桢忽然站起身,拂袖走出门去。
林晚棠和苏凌恩在跟在慕元桢身后,往楼梯走去,苏凌恩俯下身子说话。
“林姐姐,我今天为你们,得罪了左丞相,以后还不知道他要怎么折腾我们家。我还要劳烦姐姐,为我出谋策划,以后要常去府上叨扰了。”
慕元桢身子微顿,继续走路,只是走得更快了些。
林晚棠发觉苏凌恩有些奇怪,一直惦记去侯府拜访。就算是感念她救了他,也不至于如此谄媚。总觉得他别有它意,便稍稍移动步子,与他拉开一些距离。
“今日之事,家母定会对我与子安严加看管,若苏公子来府上,只会让我们的日子更加艰难。感恩苏公子今日帮助,我会让子安去中书令府上拜会,公子有事,与子安详谈便是。”
苏凌恩眼眸转动,摇晃着屁股,委屈巴巴的说道。
“我们也算是过命的交情,姐姐不肯见我,又还叫我苏公子,我这屁股本来就疼得钻心,现下心中,也仿佛千万柄刀剑戳着。姐姐以后叫我凌恩,或者小恩恩也行啊。”
林晚棠一个踉跄,差点摔了,苏凌恩仿佛一只变化多端的狐狸,粗俗中不失谋算之意。
苏凌恩伸手去扶,手臂却被人拍打下来,疼得他眼冒金星。
“哪个不长眼的,竟敢打小爷!”
云骁站在苏凌恩面前,手握着长刀,哐啷一声,就砍断了楼梯的扶手。
“你欠揍。”
苏凌恩见云骁不好惹,马上咧着嘴大叫道:
“姐姐你看,这小子砍坏了你的楼梯,定要让他多赔些银钱!”
林晚棠仿佛没听到,快步往前走,苏凌恩只能撇撇嘴,强行争辩。
“我告诉你,就算你主子是皇子又如何,我爹是中书令!你敢动我试试!”
这次云骁还没动手,苏凌恩的屁股突然被踹了一脚,扑倒在地,嗷嗷惨叫。
陌寒收回腿,满脸嫌弃的在地上蹭了蹭鞋,丢了一罐药膏在地上。
“这是治伤的膏药,你可拿好了,我们娘子可不欠你的。
今日后,与你再无瓜葛,一别两宽,各自安好。
啊,忘了说了,我可不是什么嘴严的人,你们中书令的秘闻,只要我想,就能灌满盛京每个人的耳朵,你可不要惹我生气哦。”
陌寒说完就追上了林晚棠,撒娇的猫儿一般:
“娘子,我给他那膏药,是这舫中特制的,专门治他那屁股开花的。你就不用劳神,再给他做膏药了。
刚才我听着,娘子闺名是叫晚棠?”
林晚棠也觉得那苏凌恩有点难缠,现在解决了,顿觉松了一口气。她一边走路,一边点了点头。
“哈哈,那晚棠你既然接下了这画舫,便算是我的老板了,以后,我就贴身服侍你吧。”
林晚棠脚步未停,转头看向陌寒,没成想,慕元桢突然停下脚步,林晚棠径直撞了上去,撞得她耳朵酸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