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来就碰上路过的钱二丫,张慧兰瞧清她的模样,忍不住开口问:“二丫,你这脸是咋啦?”
钱二丫摸摸脸上脱皮的地方,郁闷的不行:“还不是今日太热了!就在日头下晒一会儿,这不就成这样了。”
往四周瞅了瞅,凑到张慧兰身边,小声的说:“我大嫂比我还惨,人都直接晒晕了。”
张慧兰有些惊讶:“平日里瞧她挺精神的啊,怎会晒一下就晕?”
“谁知道呢,咱们皮糙肉厚不怕晒,比不得人家怀着身子的!”
钱二丫的大嫂自从怀了身孕后,就一直躲懒不做活,偏她婆婆还向着她,可让钱二丫气坏了,三天两头的找张慧兰抱不平。
张慧兰听到这话知道她又开始了,赶紧转移她的话头:“方才听着外面有人吵闹,这是出啥事了?”
“嗐,有人去大河挑水,到那才知道河里没水了!”
钱二丫有些庆幸,还好前些日子自家跟着里正打了口井,不然可咋活下去。
“啊?没水了?!”
“昨夜还有水呢,才过一夜怎会没了?”
李瑜记得很清楚,那日她和铁蛋几人去河边,水位还挺高的,怎么会一夜之间全部蒸发了。
“也不知他们说的是真的不,我正打算过去瞧瞧呢。”
钱二丫方才去看过学堂后院里的井,里面有水,她如今才有心情去看热闹。
三人一起往大河边走去。
离得老远,李瑜就听到村里人央求里正的声音,
“里正,您看这河都干了,这以后可让村里人咋活啊!您就看在一个祖宗的份上,就让我们从那井里打些水吧!”
里正眉头蹙起,没有答话。
李瑜瞧了眼河底,河里的泥居然都干了!原本她还以为是上游的村子将水流拦住了,没想到是真的没水了。
“先前让你们打井,你们都不愿,如今河里没水了才开始后悔,早干嘛去了!”
里正冷眼瞧着面前后悔的人家:“打井时就说好了,你们要用就拿银子吧,一文钱一桶!”
也有那些算计的人家,听到这话就不乐意了:“里正,当初打井一家才摊多少文钱,如今要我们一文钱一桶,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不知李婆子啥时候过来的,就听她反驳那人:“嘁,要我说就该两文钱一桶,当初打井不舍得拿银子,如今又想白得好处,便宜的她!”
全然忘了先前她也不愿打井。
里正虽瞧不上李婆子平日的为人,不过这一番话倒是说到他心坎上,连带着看她的眼神也没了先前的厌恶。
被反驳那人说不出什么话来,小声嘟囔一句:“那我咋知道河里会没水,若是知道说什么我也去打井。”
可如今村里就只有井里有水了,没有水用的人家,也只能硬着头皮花银钱去买。
李瑜倒是不担心没水用,她空间里多的是水。她只是有些担心如今的天气,百年都未干过的大河,居然一夜之间彻底干了。
还有如今转凉的气温,先前那么热,以后肯定也会越来越冷。在原主的记忆中,明启每年冬日都会下大雪,不知道今年会不会跟往年一样。
她想起前世见过的火炕,烧起来整间屋子都是暖和的。而李家用的全是木架床,应该是不知道火炕的。
李瑜心下有了决策,想尽快回李家,问问祖父可否有认识的工匠,把火炕研究出来。
张慧兰与钱二丫见面总有说不完的话,如今人群都散了,两人还意犹未尽,时不时的还拉着李瑜接话。
三人正边走边说,迎面撞上昨日的绯闻主角李牧深,不过瞧他的脸色似乎不太好。
“牧深这是要去哪啊?”
李牧深是跟着李秀才读书启蒙的,后来杨氏给他找了个县城的书院,才从学堂这离开,张慧兰对他也算熟悉。
“我我回家。”
说完就急着离开了,也不等张慧兰答话。
望着他慌张的背影,李瑜眯起了眼睛。不对啊,昨日村里人抓到他和林依儿的事,都没这么失态,今日是怎么了?
突然李瑜看到从墙角处走出来的林依儿,难道是因为她!?
林依儿也没想到能碰上这三人,方才她都仔细观察过了,见没人才敢出来,她们是从哪蹦出来的!
张慧兰和钱二丫一齐盯着林依儿,又看看前方走着的李牧深,对视一眼,她们应该是发现什么了不得的事了。
林依儿瞧见钱二丫嘲笑她的神情,心里有些恼怒,也不理在场的三人,转身就走。
张慧兰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同钱二丫说一句“我先走了”,就拉着李瑜往家走去。
正在路上走着的李牧深,后背早已惊出一身冷汗,想起方才林依儿的话,只想脚步再快些,赶紧找到他娘。
杨氏正在教女儿绣花,就见儿子